黎叔示意把車停在外麵,然後對著陳夜道:“小少爺,我們進去看看吧?”
“嗯!”陳夜答應一聲,便走下了車。
這棟別墅的院子不算太大,一兩分鍾便到了靈堂位置,此刻大約有四五十人聚在外麵,有說有笑地聊著天,完全沒有吊唁的氣氛和態度,直到眾人發現黎叔之後,才怯生生地退到了兩側。
隻見靈堂之前,一位穿著灰色大褂的老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春風滿麵,神采奕奕,當他看見黎叔,竟起身不遜地道:“我以為陳家的人死光了呢。”
黎叔臉色一沉,對方明顯來者不善,但他還是強壓怒意,開口道:“胡兄有事可以與我私下商量,何必將吊唁的賓朋攔在外麵呢?”
黎叔順勢想要將胡德請到一旁,奈何對方不為所動,板著臉道:“陸家的事,需要與你商量嗎?你聽令便是。”
胡德鄙夷一笑,直接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舉過頭頂,大聲宣讀道:“陳家的人聽好了,也請所有賓朋做個見證,鄙人胡德代表陸家家主陸雲笙宣布,即日起解除陸家大小姐與陳晝的婚約,至此,陸家與陳家再無任何瓜葛。”
現場一片嘩然,誰也沒料到胡德會宣布這樣的事,畢竟陳晝去世婚約理應作廢,根本沒必要宣布,更不能在在頭七上說,而這樣做,明擺著在羞辱人。
“你……”黎叔氣得臉色鐵青,指著靈堂道:“小晝剛剛離去,屍骨未寒,你們陸家也欺人太甚。”
“嗬嗬!”胡德露出戲謔的表情,說道:“陸家可不想讓外人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更不想惹上陳家的麻煩,解除婚約理應公諸於眾,畢竟這麼多賓朋都是看在陸家麵子上才來吊唁的,大家說對嗎?”
胡德一句詢問,現場立刻有人捧起了臭腳。
“當然,若沒有陸家這層關係,我們可沒興趣湊熱鬧。”
“陳晝不過是燕都陳家的邊緣人,根本不值一提。”
“大家來此吊唁,自然是給陸家麵子。”
看見現場的反應,胡德尤為滿意,不顧黎叔憤怒的目光,把手裏的信件直接扔到了火盆裏,囂張的道:“從此陸陳兩家形同陌路,你們好自為之。”
胡德說罷便打算離開,可這時地麵卻忽然刮起一陣妖風,火盆瞬間被掀了個底朝天,隨著漫天飛舞的紙灰,靈堂內竟多出一個年輕人,他手中緊握著還未燃燒的信件。
“陳家的婚約,是你們說悔就悔的?”陳夜立起雙眸,冷聲問道。
“你誰啊?”胡德看向陳夜,見其文文弱弱,不屑道:“哪來的狗東西,敢在老子麵前擺譜。”
胡德以為陳夜一直在靈堂內,隻是他沒有留意,若他知道幾秒前對方是十丈外的位置,一定不敢這麼囂張。
“這是我家的小少爺陳夜。”黎叔見陳夜出頭,立馬站了出來。
“小少爺?”胡德內心咯噔一跳,莫非是陳家來人?陸家雖在本地有些勢力,可若和燕都的陳家比較那是天差地別,他心中自然有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