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身上的衣物被撕碎,她目眥欲裂,正欲直接跟眼前的幾個流氓來個魚死網破,卻先行已經聽到了一人重重跌坐的聲音,還有肉體碰撞的聲音。
她愣了一愣,眯著眼睛望向那個黑黝黝的高大身影,隻聽得一句,“景黎!”
僅僅是一句輕喚,便已經讓她僵直了身子,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除了殷冷,還會有誰?
那些流氓顯然也發現了殷冷的戰鬥力,隻暫時放過了這邊的溫香軟玉,一邊呈包抄狀往那個突兀出現的身影走去,妄想從後先行勒住殷冷的脖子。
隻聽清脆的一聲“吱嘎”,他的手掌還未碰觸到後頸,就已然被陡然施加的蠻力掰折,在白紹宸緊攥著的手下一點點地拗成一個扭曲的形狀。
骨裂的劇烈痛感讓那個保鏢的喉間模糊不行地咕噥出一聲哀鳴,握住自己的手腕,雙膝一軟,被壓迫著跪倒在地上,腦袋在堅實的青石板上叩出一聲悶響。
見同伴受挫,餘下的保鏢嚎叫著不約而同地從各個角落一擁而上,欲將他包圍其中。
聽得四周風速漸增,殷冷隻是從口中冷哼了一聲,雙膝微彎,弓腰蓄力,一個狠辣的回旋踢,將腳步聲最近的兩個惡徒踹倒在地,痛苦地直哼哼,再也爬不起來。腳尖剛觸地,他猛然一個回身,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出。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那些色膽包天的人已經統統躺在地上,慘叫著呼著痛。
沒有再管那些渣滓們,殷冷一腳踢開那蜷著身子的身軀,一把拉起了跌坐在地上的景黎,聲色沉沉,“跟我回去!”
方才的恐懼褪去,前程往事再次湧上心頭。
景黎心中酸澀,下意識地已經甩開了他的手,忍住有些顫抖的語調,倔強地抬高了下巴,“我不要。”
殷冷隻覺得太陽穴都要炸開,不自覺地已經暴怒出聲,“你搬來這種地方才幾天?已經遇到了這種危險?我如果沒出現在這裏,你今天會怎麼樣知道了嗎?”
她咬了咬唇,逼出了一句,“在你身邊,我也未曾覺得有多安全……啊!”
話音剛落,她的身子已經被打橫抱起,不容置疑地塞入了停靠在樓下的車內。
殷冷禁錮著那依舊不安掙紮的身軀,一邊沉聲吩咐前頭的司機,“開車!”
就當做是他專橫,然而他絕不雲遜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現這種危險!今天他就是綁,也要把她綁回去。
前頭的司機點了點頭,忙不迭地開了車。
景黎疲累得幾乎連話都講不出,在車上休息了一會,才緩過勁來,轉而看向身邊坐著的男人,眼中隱隱有淚光閃過。
他總是這樣專橫,此前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
背過身後的纖細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攀上了車門內的把手,景黎瞥了一眼飛速而過的窗外景色,眼神無比冷定,“如果你再不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我就從這裏跳下去。看看我肚子裏的寶寶運氣好不好,能不能經受一次這樣的顛簸。”
這一句無疑讓殷冷一怔,趕忙會過眼來,隻見的景黎那側的車門大開,而她的半個身子已經暴露在了車外。不知道是否是事先算準了距離,她的位置正好離在他的一臂多遠處,他如果想要貿然出手定然是抓不到的。
而她似乎也看準了這一點,此時正扒著大開車門,高昂著線條精致的下巴,冷冷地跟他對視著。初見時眼底的驚慌失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與決絕,還有孤鶩難折的倔強。
那一瞬間,他心中真的確認她會就這樣跳下去。
然而,殷冷畢竟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場合,此時麵上沒有表現出絲毫,隻是微微一笑,薄唇間吐出的話語散漫而殘酷,“你以為我缺女人給我生孩子麼?”
“好啊,”景黎似乎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突然間對著他笑起來,笑意跳躍在眼角眉梢處,使得剛才籠罩著一片死氣沉沉的五官一下子靈動了起來,看起來卻又讓人恨得有些牙癢癢,而她帶著冰涼笑意的話語也在車外呼呼的風聲中悠悠響起,“那我們就來試一試。”
說罷,她已經殷冷撲過來阻攔的前一瞬,毫不猶豫地跳下了車去。
“該死!”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本來以為她還會跟自己僵持一會的殷冷霎時睜大了眼睛,口中大聲咒罵了一聲,一邊吼著前頭還沒反應過來的司機馬上停車,車還沒停穩,便已經跳了下去,很快就站穩了身形,疾速向著蜷縮在在路中間的嬌小身影如獵豹一般疾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