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嬌小的身影小跑著上了樓,智雄在後麵抹了把汗,有些欣慰又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總是這樣,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拚命奔跑……
站在門前定了定,景黎舒了口氣,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提步走進。
"殷冷,我回來了!來,看看這家新開的粥店味道如何,據說還是你們公司的呢!"
床上的男人輕輕靠在床頭,臉上纏滿了紗布,卻依然能感受到他延綿的笑意。
"嗯,我知道,阿愷有和我說,有他在啊,我看我就一直休假一下去好了!"
窗外的陽光被剪碎灑了一地……
"你啊,別想了,明天就能拆紗布了,少給我偷懶,田娘都向我投訴好幾次了,說你把她的思愷搞得累死了,叫你趕快回去!"
景黎嗔笑著說道,把粥拿了出來,走向殷冷。
"那你是想我去公司還是繼續在這陪著你?"
殷冷笑著將頭轉向景黎的方向,白色的紗布藏不住他發自內心的笑容。
知道殷冷故意為難她,景黎才不上他的當!
"我想你快點好!太久沒看你的臉了,要忘了!"說罷坐在了床邊,舀起一勺子粥,輕輕吹了吹,送到他嘴邊。
"來,張嘴!"
殷冷默契地抿了一口,又接著說,"哦,隻想我快點好?別的不想了?"
有些受不了殷冷忽然的轉彎抹角,景黎撇了撇嘴。
"你今天怎麼了,有話直說,一點都不像你!"
一陣沉默,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舀粥的聲音。
"明天,也許,也許臉上的疤……"
殷冷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這讓景黎回想起殷冷治療之前女醫生的話……
"治療之前我得向你們說清楚,我們這個放射性加藥物治療是有風險的,也不能算風險吧,總之,這是一項新技術,所以能不能徹底根治傷疤,還是個未知的事。"
想了想,思緒拉回了現實。景黎輕咳了兩聲,安慰道:"我說,總會好一點嘛,別想太多,明天呐,我要看到以前的那個殷冷,我愛的那個殷冷可不是隻在乎外表的人!"
景黎說著又送了一勺子粥去他口邊。
床上的男人卻遲遲沒有開口,暴露的雙眼流露出一絲驚訝,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愛戀。
"你……剛剛說什麼?"
手舉了半天,以為他開口是要吃了,沒想到卻等來這樣一個問題,這讓景黎一時有些發蒙。
"啊?我說讓你自信點!"看了看他,景黎又把勺子往前送了送,"諾,先吃完再說!"
殷冷的嘴微微張開,眼睛卻一直盯著景黎。
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景黎不好意思地挪了挪。
"你今天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殷冷隻是因為她的一句"我愛的殷冷"而一時太興奮反應不過來,他等她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久到自己都以為沒有盡頭。
幸福來得太突然。
動了動喉結,殷冷柔聲開口。
"我愛你。"
偌大的房間裏此刻卻隻剩下微風拂過的聲音和沒有節奏的心跳聲。
陽光灑過的地方異常地柔和,微風輕撫床簾,掀起人心裏一陣又一陣的波瀾,耳邊傳來"莎莎"的摩挲的聲音……
"我也愛你!"
……
副總裁辦公室。
"叩叩!"
"進來!"沒有看門口,方思愷徑直看著桌上的文件,思索著解決方案,劍眉微皺。
進來的是智雄,他一身筆挺的西裝,從容走進,隨意地坐在辦公桌對麵。
"有什麼事?"方思愷依舊沒有抬頭。
"程曄峰……"
智雄的聲音故意停頓了一下,等著方思愷抬頭。
果然,方思愷如他所料,雙眼發著狠戾的目光,"現在有什麼動靜?"
智雄見他緊張的表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瞧你那德行,我就是想讓你抬一下頭,不累嗎,到時候弄出個頸椎病什麼的,指不定田娘要怎麼訓我呢!"
本來準備厲色教訓這小子一下的方思愷在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不由得笑了出來。
"嘖嘖,瞧你那出息,你們啊,有老婆就天天在我麵前秀……欺負我一單身狗!"智雄指著他搖了搖頭,調侃道。
方思愷但笑不語,想了想,又開口道:"不過,程曄峰那小子最近有沒有什麼舉動?"
長舒了一口氣,智雄定了定神,搖搖頭。
"嘖,暫時沒有,這段時間我們盯得很緊,而且殷冷的身體狀況我們封鎖了消息,外界基本不知道他的情況,估計這個混蛋還以為殷冷已經如他預料……正不知道在哪裏得意去了呢!"
聽到智雄的分析,方思愷不禁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