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出門,景黎今天也是玩了個盡興,加上那六個月的身子,自然是容易犯困,便早早睡下了。
侍產二十四孝好丈夫的殷大boss自然是自覺主動地在殷太太睡覺時陪睡,看著小家夥那張安靜又透了點兒憨氣的睡臉,殷冷隻覺得有一股柔氣從她的發絲和臉龐輪廓中散發出來,一直浸透到他的心裏,讓那裏所有的冰冷堅硬瞬間軟化,留下的隻有那溫暖的柔情。
想起她臨睡前還強撐著眼皮要求他,“老公,你一定還要帶我出去玩呀……”
這小家夥想來也是食髓知味,這才玩了一天,絕對還不能滿足她呢。
他也沒有答應下來,因為也不等他的回答,這小家夥自己倒是倒頭先睡,想來也隻是叮囑他罷了,心思也沒真的放在上麵。
聽著身邊的人兒那勻長的呼吸,殷冷輕手輕腳地將自己的手腳從小家夥的手腳之間抽將出來。本是打算徑直下床會書房的,卻在掀開被角的時候又停頓了片刻,幹脆輕手輕腳地將女人身上的被子掀開一半,輕輕俯身下來,在她圓挺挺的肚子上落下輕輕一吻。
孩子,父親請求你平安出生,莫要再折騰你母親了。
孩子月份已經大了,再過幾個月便能落地,他自然是一刻也不敢放鬆,生怕一點點的差池便會讓景黎再次承受喪子之痛。如果真的發生了,連生來叱吒風雲的殷冷都不敢保證景黎能不能挺過去。
想到這裏,他的眼中也有了幾分厲色。
進書房後,將電腦裏的幾封新郵件看了一遍,便撥通了方思愷的私人號碼。
電話接起的時候,方思愷那邊傳來一陣輕緩柔美的鋼琴曲,似乎還伴隨著刀叉碰撞盤子的聲音。想來此時方思愷定然是一副小資模樣地吃著西餐。
殷冷頓了頓,“有應酬?”
“在家。”
在家還這麼小資!不得不說,方思愷這個男人真是會享受。
“景氏的那批建築材料什麼時候到市內?”
“大概明天下午吧,如果天氣不好的話可能會緩一緩。怎麼?殷總心急了?”
不難從方思愷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幸災樂禍,殷冷也不惱怒,淡淡地反問道:“難道方總不急?”
方思愷嘴角帶著迷人的笑,卻幾乎是咬著牙齒在講話:“急,怎麼能不急!”他巴不得快點把景安那家夥給收拾了,早些飛回美國去跟妻兒團聚。仔細算來也有好幾個月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女兒有沒有想他,反正他是想死他老婆孩子了。哎,已婚男人的禁欲生活也是很難熬的,關鍵是他老婆又沒有懷孕,為什麼還是隻能看不能吃!
說起來,都是被景安那條瘋狗給害的。
“既然方總也能感同身受,那有些話就不必我多說了。這件事情要辦得幹淨利落不露痕跡,我想以方總的智慧應該不難吧。”
“我不會給他翻身的機會的。”
夜色正濃,對於繁華的都市自然是燈火輝煌、不夜之景。月色、夜色、燈火,倒是襯得這世間繁華別有一份靜謐味道。隻是再過醜陋與險惡的心靈,也是渴望在塵世浮華間尋得一份安穩的。
正盛的項目算是正式開始了,景氏上下雖然鬥誌昂揚,但也抵不過忙碌所帶來的倦乏。項目中標的欣喜也早在經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衝刷中淡了不少,現在整個景氏都腳不沾地地實施項目開展。
隻是這個月的事情差不多已經告一段落,隻差下一批的建築材料從貨源處運過來,然後整個景氏再投身進下一個階段的工作中去。而在建築材料運過來之前,景安總算是有一天能夠喘口氣的了。
項目上的事情,景柔自然幫不上什麼忙,頂多也就是幫他整理整理資料,時不時地到各部門去巡查一下,做做行政方麵的管理工作。但是,即便是這樣,對於景柔來說也足夠忙碌的了。
今天她知道景安會空出時間陪她,便早早地讓家裏的傭人做好了燭光晚餐,希望兩人能忙裏偷閑地彌補一下近日的感情空缺。
其實在準備燭光的時候,景柔有過些許的迷茫。要說這晚餐,加不加燭光,就完全變了味道。隻是這燭光的曖昧與朦朧是否真的適合他們現在的立場,是否真的能夠不違本心,景柔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隻知道,景氏如今還未塵埃落定,無論是景安或是她,或許都不是一個談感情的好時機。但是,她又擔心,如果現在不及時地給予景安一些回應,要是將來景氏重回正軌,景安自然也成為景氏的真正掌舵人,那個時候,心灰意冷的男人是否真的能夠繼續對她一心一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