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酒會大廳中,到處都是觥籌交錯,每個人都掛著最得體的笑容,舉止優雅。開場舞之後,更是音樂不斷,歌舞升平。
而在大廳二樓上的一角,一身白色西裝的萬方正端著杯香檳慢慢地啄著,而早已失去了溫和笑容的臉上淡漠一片,望著樓下的歡愉景象,心中不由有些煩悶。
今日本是開心的,因為那個女人來了,一身湖藍色的長裙,那樣的端莊溫婉,但那性子裏的嬌憨和溫暖卻是未曾改變一分的。隻是,歡聚的時間總是短暫的,更何況現在她的身邊還站著其他的男人。
不過來日方長,他倒也是不急於這一時。對於今日,這些倒也是夠了的。
“呦,方大少爺在做什麼呢!”
尋著那調侃的聲音望去,來人正是今日穿著粉色中長裙的吳婉君。她的手中也捏著一杯香檳,一手搭著樓梯扶手一步一步身姿婀娜地朝他走來。
萬方沒有理她,隻是又將視線挪回了樓下大廳。
“怎麼?在找人?”
此時人是已經走到他麵前了,不變的確實那聲音中的調侃。
萬方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卻將話題移到了別處,“你怎麼上來了?”
聳聳肩,將香檳放到嘴邊,吳婉君百無聊賴地倚在木質扶手上,“真無聊,這幫人還真是沒什麼意思,滿身的銅臭味道。不過,今天我去跟景黎聊了聊,發現這人倒真是有些不一樣。”
“哦?有什麼不一樣?”一聊到景黎,萬方終於可以打起精神來應付吳婉君了,隻是卻是毫無意識地又將話題挪回了景黎身上。
吳婉君了然地笑笑,歪著頭斜眼看他,眼中帶著小女人深藏著的城府和嫵媚亮光,“她,挺簡單的。”
男人聞言微怔,笑了笑,又將視線挪回了樓下大廳,位置是她剛才跟他一起跳開場舞的地方,隻是現在那裏又擁擠著另一堆跟他毫不相幹的人。男人之間客套吹捧,卻是暗潮湧動,極盡地顯示著自己的身份地位;女人呢,更是搔首弄姿,展現著自己的魅力,渴望得到男人的青睞。這裏的人,沒一個像她。
“她確實很好。”好到他從第一眼看到她時,就動了想要的到她的念頭。
聽到萬方這種深情呢喃的語氣,吳婉君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的,反倒是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她,她現在已經結婚了,就連肚子都那麼大了……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她一直都知道萬方心裏有一個女人,隻是她以為,他這次回國會抱得美人歸。卻不想,那女人已經是有婦之夫,還是一個大著肚子的準媽媽……
萬方如果再放不下心裏的執念,豈不是成了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兒……
看著男人臉上的表情,直讓吳婉君感到心驚,“不是吧,你還來真的!”她還以為他隻是單純地想見見景黎,或者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了斷,見到之後就死心了。隻是這執著像是不滅之火,還越燒越旺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沒想勉強她。”
被萬方以像一個人靜靜為由趕走之後,吳婉君百無聊賴地搜尋起景黎的身影,心想著再找個機會去搭個話兒,隻是搜尋一圈下來,卻沒看到殷氏夫婦二人的影子。難道是走了?應該不會吧。
吳婉君剛走到回廊的轉角處,就看到了站在洗手間門口靠牆而立的男人。
那男人身姿綽綽,單手插兜地倚著牆壁獨立,長長的影子打在了回廊裏另一邊的大理石牆麵上,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
這樣的男人,大概很少有人能夠不為所動吧。
如此想著,吳婉君已經邁開步伐走了過去,等到了跟前才反應過來,她忙不慌地開了口,“殷先生,您在這兒等殷太太?”
殷冷對吳婉君還有點印象,剛才好像有跟景黎搭過話兒。便點了點頭。
看殷冷的樣子像是站了一段時間,而又想到景黎那碩大的肚子,吳婉君笑著說:“那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這話倒是引來了殷冷的正視。他在外麵等了景黎好久了,按理來說她應該已經出來了才對,可是因為這洗手間關著門,他站在門口並看不到裏麵是什麼情況。倒是隱約能聽到裏麵有女人之間的對話聲。他想要走近了去聽,但是礙於裏麵有其他的女人,殷冷從小到大的修養並不允許他這樣去做。隻要繼續耐心等待。
隻是現在吳婉君正好在眼前,還有意要幫助他解決難題,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