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夢魘(1 / 2)

那是一棵蒼翠蔥綠的大樹,茂密的枝葉像是一把遮天綠傘,在炎炎夏日裏打出一片的陰涼和舒爽。景黎正坐在樹下,麵前擺著一個畫架,她正握著一支筆,時不時地在上麵塗畫。

她本是在畫這蔚藍的天空的,卻不知為何,偏偏被地上那斑駁的樹影所吸引。快要接近晌午了,灼熱的陽光透過枝椏直直地照射在泥土地上,像極了那碎了一地的黃金。

“在看什麼?”

身後響起了一道低沉醇厚的男聲,話語中還透露出這男人的好心情。

“在看樹影。”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哪個男人站在身後,要知道他以前也是這麼喜歡這樣站在她身後看她畫畫的。

“那你在畫什麼?”

景黎卻笑了出來,“你沒看出來啊,我畫的是天……”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扭過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卻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人!

還未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景黎蹭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到處搜尋著那道身影,卻發現這裏空蕩蕩的,哪裏有什麼人呢。

正在景黎困惑的時候,她恍然發現自己正身在景家別墅後麵的大樹下……

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怎麼突然就在這裏了,她分明是住在殷家的啊?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詭異而尖銳的女聲,“你是不是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景黎渾身的毛孔都張了起來,一扭頭,入眼的便是景柔那張因憤恨而變得扭曲的臉。

“啊……救命……”

景黎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首先是二樓主臥的豪華水晶吊燈,接著便是整間昏暗的臥室。原來一切都是夢啊。

她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感受到身邊的體溫,心又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動作太大,身邊的殷冷竟開始悠悠轉醒。

他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她驚恐未消的臉色還有鬢角汗濕的發絲。意識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他扭身側對著她,將她包入懷裏。

“做噩夢了嗎?”

因為剛醒來,殷冷的嗓子還啞著,淩亂的頭發和剛睡醒的樣子透著說不出的性感。一時倒是讓景黎心潮澎湃、心猿意馬了。

她點點頭,微紅著臉扯開話題,“你還沒醒呢。”

也怪不得景黎是這麼個反應,要知道自從她懷孕後,嗜睡的懶症一直困擾著她,早晨醒來時太陽都升到半天了,晚上睡覺時,月亮還沒升到枝頭。依照殷冷那極為規律的作息生活,是斷斷不可能每天都陪著她賴床的。每次她一醒來,床上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嗯,你今天醒早了。”殷冷嘟囔著,還一邊將頭埋在了景黎的脖子下麵。

景黎也喜歡這種溫存,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能看到殷冷這座萬年不化的冰山透出一絲孩子氣。

她高興地回抱著他光裸的背,心情愉悅,“我喜歡一睜眼就看到你……喂,你幹嘛?”這溫情的時刻真是稍縱即逝,景黎那含情脈脈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脖子上一片瘙癢。

而回答她的不過是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和漸漸下移的輕吻。

她也知道自打懷孕後這男人的克製,但是為了孩子,她還是紅著臉製止,“你,你走開,我還懷著孩子呢。”

殷冷當然知道,默默地趴在景黎身上自我調整了一番,又似乎是心裏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他佯作發怒地一口咬在景黎那圓挺挺的肚子上,但實際上也隻是把嘴張大了,將牙齒磕在上麵,根本就沒敢咬下去。

開玩笑,他小心翼翼地伺候了九個多月,還這麼辛苦的忍耐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在還有一個月臨盆的時候功虧一簣。

不過,即便是殷冷憤恨著這肚子裏的小家夥,但內心想來也是萬分期待的。身邊同齡的發小也有幾個已經當爸爸了,看著那些小家夥軟軟地一團依偎在父親懷裏的樣子,搞得他也心裏癢癢。

隻是小家夥似乎根本弄不懂他爹爹的情誼和糾結,大概也隻感覺到有兩排的牙齒磕在肚子上,為了捍衛母親和他自己,小家夥大清早被吵醒後就奮起反抗了。

“他……動了?我看到他的小拳頭了。”

胎動的反應已經有過很多次了,但殷冷總是很難碰上,所以偶爾來個一次兩次的總讓這個馳騁沙場多年的漢子倍感新奇,感慨生命的奇妙。

景黎覺得好笑,“大概他知道你在欺負我,所以才想著用小拳頭揍你吧。”

殷冷不滿意景黎的解釋,自己強詞奪理,“他這是在跟我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