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飯(2 / 3)

不就是一件外套,說到那件衣服,我扔哪兒了?

“嗬嗬,”我撓撓頭,“好說好說,下次就請您吃飯。”我敷衍著。

“白教授,”於呆子手裏拿著資料夾走向前,“這是您要的那份材料,還有,前天我送諾亞回學校,她將衣服交給我了,我已送到幹洗店,明天會送到您辦公室。”

白方接過資料夾,一邊翻看,一邊道:“還是小於細心。”

那自然,用你說。我撇嘴,偷偷回頭瞥一眼儲物間的小門,裏麵隱隱有壓抑而苦痛的聲音傳來,此刻,桌子不知道有多痛苦。

扭頭去看一旁低頭注視資料的兩人,麵色如常。

難道無影之壁中的聲音,普通人也聽不到?我心下稍安,忍不住又想多看於呆子的側顏兩眼,微微挪移了兩步看過去,卻對上另一雙的眼睛。

專注於資料的,原來,隻有於呆子一個而已。

白方的眼,我從來看不懂。大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欠人大衣眼睛就會短視吧。

我揉揉眼睛,假裝大晚上迷了眼,然後徑直睜一眼閉一眼向門邊走去。

“於庸澤,白教授,你們忙,我就不等錢銳了,再見。”我擺擺手,一步跨出門外,又旋即扒著門框側身將頭探了回來,“於庸澤,周六不見不散。”

“欠我那頓什麼時候?”白方手持文檔,眼睛卻一直看著我。

少吃一頓飯你會SHI啊,你要不要盯得這麼緊啊!難道就因為腐乳是配著稀粥吃的,你才這麼愛吃飯嗎?!

我無力地瞥他一眼,繼續敷衍,“白教授,等我攢好了錢請您吃大餐,等我電話啊,再見。”

啪地一聲,我光速地在外麵幫他們關上了門。

我怕於呆子拒絕我的邀請,我怕白方惦記上我的邀請,世界真是矛盾的統一啊……

快步跑到拐角的牆垛處,巴拉著牆壁拐角向回張望,不見兩人從自習室出來,也不知道兩人還要談上多久。我是應該繼續等待,直到人去屋空再潛入進去看上桌子一眼,還是回去找明白妖怪理清楚頭緒。

深深呼吸,權衡之下,我向樓梯口走去。

桌子在聽到羅羅的呼喚後整個人大變,說明比起少羅,那兩個字,一定刻在他心中更深的地方,可如果深到難以忘記,又為什麼那般苦痛?

此刻的我,即便盼走了於呆子白方,即便盼走了錢銳,麵對桌子,也給予不了他任何幫助,在用真相割了他一刀後,我給不出創可貼,在造成核輻射後,我給不出碘片。

有些淚水我們可以幫朋友擦去,有些笑話我們可以講給朋友聽。

可那些心裏最深處連他們自己也看不清的地方,總有一些角落,總有一些時刻,需要他們獨自麵對,抽絲剝繭,痛而自新。

冬天裏不能沒有一床棉被,可剛進被窩的時候還是那麼的冰冷,最後溫暖了每個人的,是他們自己的體溫。

我就像桌子的那床棉被,薄薄的,還絮著不均的棉花。

真是無用的很……

帶著一些沮喪,我拐過樓梯口。恩恩,這裏的味道,好熟悉,扭頭,樓梯口對麵,正是女廁所。

等下,我剛才就是在衛生間裏深深呼吸了好幾次嗎?

掩麵,我奔下樓去。

…………

迷蹤幻境中依然是暖陽和風,我沿著小橋流水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果子的院落,寬敞院子中,一眾妖怪們仍然喜滋滋地圍坐在電視機前。此時,電視台的重播已經結束,熱情而癡迷的妖怪們正在津津有味地看DVD版拍攝花絮,你們們到底有多愛螃螃啊?

肥鵝圖南在院角的搖椅上輕輕打著鼾,白菜蹲在另一旁的地上遠遠望著前方,也不知道看的是拍片花絮,還是眾妖怪的後腦勺,鬆鼠、胡蘿卜、果子歡笑地互相交流觀片心得,好一派其樂融融的和諧。

隻是,明明他們要麼睡著,要麼看得投入,為什麼我總覺得自我悄然踏入院落中開始,各個會員們就在不時用我明明沒看到又若有似無能感覺到的目光在偷偷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