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星移,青風鎮依舊祥和寧靜,鎮上的一條寬七丈的大河由騰雲山脈流出,並注入幽海,說這幽海是海,其實不如說它是湖 ,隻是這湖太大,在岸邊根本看全湖的寬度,隻是感覺這天和地是一起的。回到青風鎮上,濤濤河水蕩起一層層波浪,漁舟上歡聲笑語,時而有絲竹之聲在兩畔回蕩。
明媚的陽光映在河畔的柳枝間,光斑在樹下泛起點點紅光。聽遠處傳來孩子的爭吵聲,靠近聲源,清晰了。
是三個孩子在吵架,隻見一位大約十二三歲的孩子,手緊緊握著拳頭,一頭烏黑長發被發帶束起,剛毅的臉龐棱角分明,臉上還帶有點難息的怒火,一雙黑眸在眼中流動,身上一件青布長衫,身下一條火雲長褲、一雙棉布鞋,看似平凡,但從眉宇間就可明白他一定不凡,那淡然地從容和正氣,不是一個十二歲少年應該擁有的氣質。這人便是王墨,現在已長成少年摸樣了。
“陳胖子,你趕緊道歉,不然我打的你娘都不認識你?”氣急的王墨怒斥道。
青天至上,蜻蜓時而高飛,時而低沉。此時一位妙年少女拉住王墨,一雙眼睛中,少了些年幼的無知青澀,多了的隻是不符合年紀的成熟與稍稍的嫵媚,一身紅衣似乎並不張狂,纖纖的勾勒出腰身,眉眼之中滿是風情,卻並不和那清純所相抗。三千青絲,鬆鬆的係於腦後,並無一絲雕飾,一切隻是那麼自然,或許那臉上並不那麼傾城,但隻要一眼,便令人傾倒,又或許那神情安然的如若處子,但是那摸不羈與驕傲縱然讓人忘不了,忘不了這佳人如月。這人便是楚雨,是鎮上濟世堂掌櫃楚鍾的二女兒。
楚鍾大兒子,與王墨也隻是一天之隔,叫楚雲,王墨隻大了一天。但那人生性好學,喜歡古道,對人情世故很少過問,做人認死理,所以朋友也就不多,除開她妹妹,王墨算是其中一個吧。
“墨哥哥,算了,不要為難胖哥哥了,他也不是有意的,況且是我知己的不好。”楚雨理智的俯在王墨的耳畔說道,女生小的時候都要比男生長得快,王墨還是矮了楚雨半個腦袋,雖說王墨大了楚雨一歲多,但心裏和生理上的成熟還是女生快些。
“道什麼歉嘛,墨哥,小弟知錯了,就一次好嗎?饒了我吧,說實話吧,真不是我弄髒的。連楚雨都說放過我了,你還計較啥?”聽見一個溫和輕語的聲音,看向聲音來的那個方向,隻見一位體型微胖,臉盤圓潤,青紫的眼眶鑲著黑玉般的眼眸,而眼眸之上掛一雙墨染得俊眉,穿一身慘綠羅衣、腰係玉帶,好生一副富家人的裝扮,但缺失了富貴人家的一股傲氣,多的是平易近人的溫和。
就是他這種天生的資質被自己的父親否定了,認為他將來的成就有限,隻適合在世道上過活,難進王朝。
此人便是王朝中第一院士陳宜之子,陳言。
王墨怒了,雙拳緊握。咬著牙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不是你,難道這東西自己長腿跑到你那了?不要逼我動手,自己想好後果。”
王墨一步跨到陳言身前,一記長拳不減聲勢的轟向陳言的麵孔,眼見馬上就要挨上一拳,陳言大喊道:“別啊,別啊。王墨,墨哥,我的親哥,別打啊,真的疼。我說實話,不要啊”
陳言見王墨氣勢不減,心生畏懼,最終還是準備說實話了。王墨也就轉身借勢收住了拳頭,因而陳言幸免沒受傷害。
“你記得被周先生罰站那天嗎?我就是那天想去找你,在書院門口撿到的。然後就沒在意,我就沒和你說這件事兒。誰知你現在為了他找我麻煩了,唉,倒黴死了!”陳言摸著胸口,安撫那顆受了驚嚇的小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