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又懶惰,二十多歲,成日在家裏酗酒,要麼就是跟村裏的二混子稱兄道弟。
嘖。
橫看豎看,左思右想,都是塊廢材!
張狗蛋還好色,村裏被他輕薄過的姑娘不在少數。
姑娘們帶著爹娘上張家討要說法,張大娘卻唾沫橫飛,把人都趕了出去:
「呸!還不是你們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就是騷浪蹄子,不欺負你欺負誰!我看你們就是故意想訛我們耀祖!」
張大娘不講理,姑娘們隻能吃悶虧。
好在我是屠戶,小草也實在潑辣,故而張狗蛋平日裏不敢欺負我和小草,隻敢拿眼睛瞟我們。
「爹了個根,張狗蛋想占謝妙宜的便宜,一路跟著你們過來。好在我今天回村裏,便躲在他後麵,將他抓了個正著。」
「死癩蛤蟆長得忒醜,把謝妙宜都嚇到了。」
「我讓謝府的小廝把他捆住,拉去送官了。嘿,我倒要看看那張氏那老貨會哭成什麼樣!」
小草滿臉憤憤,我聽得膽戰心驚,忙把妙宜拉過來,裏裏外外檢查了個遍。
妙宜也配合得很,展開手讓我檢查:「娘,緣玉姑娘來得及時,我沒事。」
我這才放心。
不過這丫頭敏感得很,她瞥了瞥小草,又看了看我,臉上露出些許疑惑。
我猜,她是想問今兒個的小草怎麼不一樣了。
我笑了笑,並未解釋。
畢竟日久見人心。
我和小草相依為命十一年。
不是十一天,也不是十一個月,而是切切實實,朝夕相處整整十一年。
從未分開過一天。
小草打小就機靈,那日崔夫人上門來討人,若我不依,隻怕會攤上大禍。
她看出我的不舍,所以她主動和崔夫人走了,並非有意誅我的心。
至於她初時對妙宜的敵意,想來也非本心。
9
夜裏,我和小草、妙宜兩人用過了飯。
進屋時,小草忽然扯著我的袖子,問:「娘,您會不會怪我?」
我了然。
小草平日裏雖然大大咧咧的,但總歸有女兒家的細膩。
我溫聲道:「怎會呢?」
何況,小草回到謝府,能有更好的生活。
我也給她買過紅艷艷的襖子,但跟她今日穿的綾羅綢緞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小草眼裏卻露出了幾許茫然:
「娘,可是丞相夫人也非我們看見的那樣。她在謝府時對謝妙宜挺不錯的,也不像那種不講理的人。」
我挑了挑眉。
講真的,有些吃味了。
小草嘆了聲氣:「您之前說讓我不要用眼睛去看人,得用心去看人,所以我認真用心感受過了,丞相夫人真不是什麼壞人。」
「而且,她在府裏總是望著我們家那個方向,有時一望就是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