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皓辰吻上我的額頭,“你是不是又孕中多思了?”他最近有事沒事就會上網查一些孕婦注意事項也學會了不少名詞。

我看著他澄澈的似一汪清潭的雙眸,我越來越分不清哪個是真實的他,我輕勾唇角,撒嬌道,“你告訴我嘛,為什麼會喜歡我,為什麼會和我閃婚?”我沒有說出口的是,為什麼要欺騙我,我到底有什麼值得你騙的。

我緊緊注視著他的雙眸,他的眸光愈加柔和,低醇的嗓音夾雜了絲絲心疼,“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把頭埋進他的懷裏,“我剛才在情感論壇裏看到一句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很老套的一句話,我突然覺得有些道理。”

許皓辰嗤笑一聲,寵溺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尖,“你現在懷孕了容易敏感,以後不要看那些傷感的故事了,我對你的愛是真的,我對你的好也是真的,這就夠了。”他說著手撫上我的小腹,“現在這裏有我們的孩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以後你不止有我,還有他,我們在一起就是一個家。”

聽著他近乎表白的話,我鼻子一酸,眼裏有細碎的朦朧,聲音絲絲哽咽,“你會騙我嗎?”

“不會。”許皓辰篤定的回答。

頭頂的水晶燈光映襯著他那張迷魅的臉,他薄如刀刃的唇瓣輕揚著淺淺的弧度,落在我的眼裏那樣真實,又那樣虛幻。

入夜。

許皓辰把我擁在懷裏,炙熱的胸膛緊貼著我的後背,低沉的嗓音在靜謐的房間響起,“我們有結婚證,有婚禮,現在還有孩子,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要不然過兩天,我安排安排公司的事情,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陪你去散散心。”

我的腦子裏似兩個小人在激烈的打架,一個告訴我要相信他,一個告訴我不要相信他,我仿佛要被這兩個人撕碎,撕裂。

隻要想到那些照片,我就感覺有一張無形的網把我網入其中,似一根藤蔓緊緊纏繞著我,掙脫不開,越纏越緊,直要窒息。仿佛有什麼東西觸手可及,我偏偏又抓不住,心底的酸澀一起湧來,眼淚就這樣不爭氣的衝了出來。

許皓辰手指撫了一下我的眼睛,把我的身體翻過來,把我的頭緊緊按在懷裏,“你哭什麼?”

我的頭在他懷裏緊緊蹭著,“你會一直對我好嗎?”

“會的。”許皓辰毫不猶豫的回答。

有一霎那,我想問他照片的事情,那仿若是我和他之間的底線,也仿若是我和他之間不可觸碰的禁區,或許是我太脆弱,也或許是我在自欺欺人,我終是不敢問出口。

從這一天起,我總是趁著許皓辰不在家的時候,溜進他的書房,翻遍了每一個犄角旮旯,卻再也沒有其他的發現,那些照片就成了我心裏的一根刺。

五日後,許皓辰陪我去做B超,三個多月的孩子在肚子裏已經成型了,看著B超單上那個模糊的人形,宛若世間最好的良藥,治愈了我幾日來的惶惶不安。

許皓辰興奮的把B超單捧在手裏,笑的合不攏嘴,“兒子,你終於是個人了。”

我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臉上漾開了久違的笑意,“他要不是人就不是你的孩子了。”

許皓辰握住我的拳頭,“你輕點打,打死我都沒關係,可別一不小心我兒子再有個好歹,等你生了孩子,我讓你打個夠。”

我斜睨他一眼,隱忍著眸底的笑意,“打你,我怕手疼。”

“你傻啊,打我還能用手嗎?”

“那我用什麼?用皮帶嗎,抽你個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許皓辰吻上B超單,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樣子,“隻要我兒子生下來,我隨便你收拾。”

正說著,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從包裏拿出來一看是老佛爺,她說晚上讓我陪她去吃飯。

說起陪她吃飯,我也有心裏陰影,上次讓我陪她參加她朋友的生日宴的事情我可還記著呢,對,我就是這樣記仇的一個人。

“我和皓辰在家吃就好了。”我措辭拒絕著。

許皓辰挑挑眉,“去吧,正好散散心。”

老佛爺也說,“讓他自己吃去,媽帶你見個人。”

許皓辰和老佛爺的雙重夾擊下,我同意了今天的飯局,掛斷電話後我才想起,我現在是孕婦了,再怎麼樣,她也會顧忌著我肚子裏的孩子,她的孫子,不會在這個時候陰我的。

許皓辰更是一語點醒夢中人,“你跟媽出去,誰敢讓你一點不痛快,媽第一個不幹,她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我抽抽嘴角,很想說你家的人哪一個是任人欺負的主。

晚上,老佛爺帶我去見的人是她提起過的敏麗。從進餐廳包間開始,老佛爺的話題就沒有離開過我的肚子,還頻頻給我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