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許皓辰上午九點的飛機,魏建承要親自去接機,他自己去就去吧,還把我也拽上了車,我愈發搞不明白,他給許皓辰的待遇也未免太高了些。
接到許皓辰的時候,他笑著叫魏建承,“爸爸,讓瑤瑤來就好了。”
魏建承嘴角的笑紋蕩入眼底,“終於有人陪我下棋了,瑤瑤水平不行。”
我撇撇嘴,他缺少陪他下棋的人嗎。
許皓辰眼睛看向我,深如黑夜的眸似一抹濃稠的墨汁正在漸漸漾開,礙於魏建承在側,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抱過我懷裏的齊齊,吻上齊齊的小臉,“齊齊想不想爸爸。”
齊齊手指指著自己的胸口,“這,這。”
這個小家夥又將大人的問題顛倒了,許皓辰笑的不亦樂乎,“爸爸想死你了。”
許皓辰來了,我這幾天在魏家公主般的待遇就降成了太子妃,前者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後者是丈夫和朝堂的附屬品,許皓辰明顯被捧上了太子的寶座,儼然沒我多大事嘛。
太子駕臨,驚動的是整個魏家,下午兩位堂哥親自登門,盛情邀約,請太子殿下賞臉到他們的寒舍濁酒一杯。
太子和太子妃抱著小王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去的是大堂哥的府邸,二堂哥預定了明晚的時間。
堂哥的家裏沒有堂嫂,29歲的大堂哥還沒有結婚,府邸沒有女主人,一眾丫鬟婆子也不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話題從法國埃菲爾鐵塔聊到貴州茶花村,茶花村至今還沒有通電,於是乎,話題又從中國的電力工程聊到互聯網事業,二堂哥話鋒一轉,“以後我們和妹夫還有的合作呢。”
許皓辰端起麵前的酒杯就和二堂哥的酒杯碰去,我不悅的碰了碰許皓辰的胳膊,沉聲道,“你少喝點。”
許皓辰臉色悻悻的,“這不是見了兩位哥哥,我高興嗎?”
兩位堂哥也應聲附和著。
我斂眸,“食不言寢不語,好好吃飯吧,齊齊一會該睡覺了。”
大堂哥這才注意到我懷裏的齊齊,他走過來朝齊齊張開雙臂,“齊齊,舅舅抱抱。”
我把齊齊塞到大堂哥懷裏,“哥,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啊。”
男人們的話題被我岔開,飯後我就迫不及待的以“齊齊要睡覺”為由,離開了大堂哥的府邸。
回家的時候,魏建承和蔣芷玲依然坐在沙發上等我們,“怎麼樣?”魏建承閑聊般問道。
許皓辰深不可測的眸底淬了星點笑意,薄唇淺勾,“瑤瑤說吃飯不能說話,吃完就回來了。”
我看著他們的眼神交織,一抹異樣的感覺莫名滑過心頭,我眸光點綴了疑慮,“你們在說什麼?”
許皓辰神色自然的摟著我坐在沙發上,“說你聰明。”
我眉梢揚起自信,“我什麼時候不聰明。”
話音落,我睨了許皓辰一眼,我總是在他麵前傻的冒泡。
回到房間,哄睡了齊齊,許皓辰還在緊貼的齊齊的身體,他呼出的氣息似有似無的拂過我的臉頰,我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昨天半夜程怡潼又給我打電話了。”
許皓辰眼睛也沒有抬一下,更沒有一絲詫異,嗓音寡淡,“哦。”
我本來隻是想告訴他這樣一個事實,並沒有要質問他的意思,那件事情他終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眼見他一臉滿不在乎的神色,我不由冷哼,“你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許皓辰輕抬眼簾,嗓音沉靜,“回到安宜市,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我沒有說過要和你回去,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親爸媽,我要在這裏工作,還要在這裏養大我的兒子。”說起齊齊,我才又想起久未提起的奪子大戰,“齊齊在魏家,你是抱不走他的。”
許皓辰不怒反笑,“我不抱走他。”
看著他那副欠扁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還要和你離婚,你說過一年後離婚的,你也早就給了我離婚財產,當初也是你攆我走的,我們現在就差一張離婚證了,你不用再打別的主意了。”
我嘴裏說的很強硬,心卻不似吐出的話這般堅定。
許皓辰笑了笑,“我是轉了很多財產到你的名下,不過我從來沒有說過那是離婚財產,在法律上我們還是合法夫妻,那些財產就是夫妻共同財產,我轉到了你的名下,充其量也隻是左手轉右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