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帶你去看看王爺賜給你的府邸,那可是不錯的地方。”柳胥銘拉著孫魁向城東走去。
走了約兩柱香時間,來到一座頗大的宅子,門口已有奴仆二十幾人等候,遠遠見柳胥銘領著孫魁過來,紛紛跪倒在地,顯然有人在他們之前打過招呼,皆齊聲道:“拜見少爺。”
柳胥銘笑著對孫魁道:“這些人皆是王爺賜與孫兄的,以照顧孫兄的起居生活。”孫魁點點頭,他已經不是剛來的雛鷹,基本了解這裏的律法和風俗,雖然不存在奴隸,但有錢有權之人皆是奴仆成群。他環視跪在地上的人,十幾個丫頭,其他的都是小夥,唯有領頭的是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他來到那人麵前,問道:“你是這裏的管事吧。”那人跪著回答道:“回爺的話,不是,奴才隻是年紀稍大些,所以多擔待了些。這裏還沒有管事。”孫魁點點頭,道:“既然這樣,從今起,你就是這裏管事,對了,你叫什麼來著?”那人回道:“是,少爺。奴才叫王寶貴。”他顯得很冷靜,不似這裏的一般奴仆。孫魁盯著他,沉思良久後,又問道:“你果真不是這裏的管事?”那人仍然低著頭回道:“這宅子以前沒有主人,王爺府的人讓奴才先帶著這些人打理著,但並沒有說奴才是管事的,奴才沒有必要欺瞞少爺。”其實,孫魁隻是想從這人口中探探,看是否是劉璋派來監視他的人。
如今這個王寶貴不卑不亢的表現令他確信是劉璋的人,可人在屋簷下,他心中雖然不舒服,但也不得不低頭,且他必須讓這人當管事的,否則劉璋就可能猜疑。這就是官場詭秘之道,顯然孫魁已經領悟其中的道理,故嚴肅道:“大家都起來,王寶貴留下,其他人忙自己的事情去吧。”說罷,轉身對一旁的柳胥銘道:“走,柳兄陪我看看我家到底如何好?”然後又對王寶貴道:“你帶路。”
顯然這宅子以前的主人也是官宦人家,占地一百五十多畝,已有些年代,庭院通幽雅靜,布局合理,讓孫魁不由得喜歡這裏,可見劉璋也是意在籠絡孫魁。
柳胥銘和孫魁閑談一會兒後告辭,說要安排一事情,臨走說:“孫兄,晚上到我府上一敘如何,一是在趙旭那裏曾許下的,柳某可不敢忘了;二是孫兄初來,定是對各方皆不是很了解,到時柳某為孫兄解惑,以便孫兄盡早接手軍務。”孫魁感激地點點頭,請自送到府外。
第二天一早,孫魁收功醒來,感覺神情氣爽,不由漫步到庭院中,隻見湖中魚兒爭食,泛起湖麵陣陣漣漪,湖邊垂柳隨風搖曳,湖中倒影婆娑,像一婀娜多姿的舞娘隨風而起。孫魁來到湖中六角廳中,依欄而坐,不由想起了昨晚柳胥銘介紹的一些情況。
劉璋有五兒一女。老大劉煦,庶出,三十一歲,平時沉默寡言,甚少與人來往,但從小拜師高人,有一身不錯的武功。老二劉禪,嫡出,二十五歲,母親是大唐公主,是未來王位的繼承人,可為人木納,不通靈便,劉璋對此頗為失望。老三劉讓,二十二歲,雖然不是嫡出,母親卻是四大家族古家家主的千金,為人頗似劉璋,招才納賢,廣交朋友,且有著古家家族的支持,許多劉璋的手下看好劉讓,紛紛暗中支持。這讓柳胥銘很是擔憂,他是支持正統的,且不希望將來兄弟同室操戈,所以這次他會向劉璋提議委派劉禪出征,讓他在軍中培養部分勢力。老四就是那個調皮的劉敏了,十八歲。老五劉登、老六劉基還未成年。
此時,孫魁想著微微一笑,單從劉璋為幾個兒子所取得名字可看出端倪,在生劉煦時可能當時年輕,還沒有異心,接下來幾個兒子的名字可完全透露了劉璋早有篡位之心,“禪讓”“登基”。
此時,大唐的形勢已是危如累卵,不說其他二王已經各擁兵二十幾萬,虎視眈眈,待機而動。單說大唐中西部三郡被民匪所占,且號稱五十萬大軍直逼上京,嚇得朝上小皇帝和幾位權臣不斷下旨,讓三王盡快出兵勤王。自己則盡出上京守備軍十萬和臨時招募十五萬新兵在固良郡駿陵一帶與民匪軍對峙,由於早期大唐管製鐵礦,民匪裝備簡陋,雖有五十萬之眾,也未能打過二十五萬朝廷軍。但隨著時間推移,民匪自采鐵礦,煉製兵器。朝廷軍頓時形勢急轉直下,開始節節敗退,現已退守上京五百裏之外的大安城。所幸,北方冬季寒冷,連下大雪,民匪糧草不濟,退回所占三郡,暫時解了上京燃眉之急,但朝廷軍不敢調兵回京,怕民匪打個回馬槍,此時上京防務隻有不足萬人的禦林軍,這也是孫魁出兵勤王的最好時機——上京防禦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