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純,阿姨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一旁坐著的方拓爾皺了皺眉頭,打算自己向原木純提出金軒瑤最想知道的問題。
“什麼問題,阿姨您說就好了,我知道的,一定告訴您。”
瞧瞧多乖的孩子,真是不忍心傷害。
“你真的不知道爸爸是誰嗎?有沒有聽你的媽咪提過呢?”方拓爾看著原木純突然失去笑容的臉蛋,心裏一揪,“阿姨沒別的意思,阿姨不過是想幫了解一下,看能不能幫純純找回爸爸,看得出純純也是非常想和爸爸在一起的,是不是?”
原木純將手裏的泡泡機交給瑞琪兒玩,坐在野餐布上,“我知道阿姨是想幫助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從我出生,就隻有媽咪一個人帶著我。這麼多年來,我們家裏也沒出現過叔叔之類的人物,所以……”
“好孩子,這麼多年,一定過得很孤單……”金軒瑤捋了捋她的頭發,這麼看側臉她,似乎更像林睿城,鼻子和眼睛凹凸的幅度,簡直是一模一樣,甚至超過了狗蛋和林睿城的相似度。
原木純微微一笑,一張漂亮的臉蛋更是和林睿城重合,“我媽咪有讓我一直佩戴著這個。”
金軒瑤看她從脖子上麵取出被一根小黑繩串起來的子彈殼,上麵清晰的雕刻著‘詹森’兩個字。
“媽咪說這是我爸爸自己設計的子彈,她讓我一直帶在身上,這樣就像爸爸永遠陪著的我的一樣。”
原木純天真純真的聲音像帶著倒刺的銀針,一針一針的紮在金軒瑤的心上,她想喝口水,緩解心口的疼痛,可不停顫抖的手連個杯子都拿不起。
方拓爾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從保溫杯裏倒了一杯玫瑰茶給金軒瑤,放在她的手心,讓她端起來慢慢的喝了一口。
“方阿姨,金阿姨怎麼了?怎麼突然一下就像是病倒了一樣?”
“純純——”
就在這時,白芷珊從容不迫的走了過來。原木純看見自己的媽媽,立馬飛奔過去。
金軒瑤手裏握著小巧的陶瓷茶杯,白淨的手背青筋鼓動,方拓爾真擔心她用力過猛把茶杯捏碎了,割傷了手。
“拓爾姐,麻煩你照看好四個孩子。”金軒瑤扔掉手裏的茶杯,起身走向白芷珊。
白芷珊正在跟女兒交談什麼,兩個人笑得好開心。她們越是笑得開心,對於金軒瑤就是最深的傷害。
“純純,你先去玩放風箏,我和阿姨說會話。”白芷珊把女兒支開。
原木純看了眼表情不太自然的金軒瑤,“好。”
周圍沒有人,連隻鳥或蝴蝶都沒有,冷冽的氣氛讓春天溫暖的陽光蒙著一層冰霜。
“純純是睿城的女兒,是不是?”金軒瑤單刀直入。
白芷珊臉上揚起笑容,“你自己都已經看出來了,還用我再解釋什麼嗎?你現在知道了吧,我和睿城早就在一起過,如果不是因為一些事情,如果沒有你插足,我們現在應該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金軒瑤的太陽穴抽裂般的痛,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相信林睿城的話,還是相信白芷珊說的話?
“白芷珊,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要以為自己的孩子有那麼一點點像別人的老公,你就可以趁機搶走不屬於自己的男人。”
“金軒瑤。”白芷珊揚天嗤笑,“你這樣自欺欺人有什麼好的,到最後隻會在事實麵前輸得體無完膚。睿城心地善良,肯定會不忍心傷害你而編造些謊言來欺騙你,但事實就是事實,純純的的確確都是他的女兒。”
金軒瑤咬著碎牙,拳頭攥得咯咯直響,全身都僅憑一口氣撐在那裏一動不動。良久,她鬆開了拳頭。
“是他的女兒又怎樣,狗蛋也是他的兒子,而且現在的林夫人是我,不是你白芷珊。我和林睿城這五年的風風雨雨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而你們呢?有誰見證了你們的愛情,你們之間,除了原木純,還有什麼?更何況這個女兒還是一個沒經過鑒定的問號!”
白芷珊吸了口氣,她是沒想到金軒瑤是個意誌力如此堅定的女人,換做是別的女人,早被她打敗,趕出林睿城的世界了,然而金軒瑤讓她好幾次都險些繃不住。
“金軒瑤,你這個人還真是夠虛榮的。為了守住林夫人這個位置,連自己被老公欺騙也能忍受。他能騙你一次,就能騙你無數次,你的一生都活在謊言中,既然你為了這段婚姻,連做人的尊嚴都可以不要,那我也隻能甘拜下風了。”
白芷珊瞥了眼臉色煞白的金軒瑤,她能斷定,林睿城肯定會在金軒瑤麵前保證,純純不是他的女兒,但她用證據來告訴金軒瑤,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實,而林睿城在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