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木青看來,裴澈的動作無疑是向自己證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蘇木青,你的思想太不純潔了。人家隻是為了借你件衣服而已,你瞎激動什麼。
於是蘇木青惆悵了,在盯著那在湖邊的風中轉了又轉的衣服許久之後,在自己在心裏咬碎了無數的小手帕之後,她終於惡聲惡氣地對著裴澈作了最後通告,“你要是敢回頭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當珍珠賣了!”
額,好吧,少年,你勝了。裴澈的眼睛順利成了那是傳說中可以充當珍珠的死魚眼O(╯□╰)o
等蘇木青捧著自己那破破爛爛的衣服惆悵的時候,裴澈那邊已經生起了火。裹緊了裴澈的外衣,蘇木青抱著自己的衣服蹲在火堆旁發呆。裴澈就坐在不遠處,手裏拿著根小木條,慢悠悠地籠著火。
呆了半晌,蘇木青訥訥地問了句,“喂!你冷不冷?”
聽了這話,裴澈轉過頭來看了眼蘇木青。
剛巧蘇木青抬起頭,看到裴澈一臉別有意味的笑意。不由得一陣火大,“你笑什麼?!”
裴澈見她這幅樣子,聳聳肩,“沒什麼,隻是覺得某人關心別人的樣子蠻可愛的。”
“哈?”蘇木青瞪大了眼睛看著裴澈,“我說,你腦補過度了吧少年!”抖了抖裹在身上的衣服,她挑起眉看著裴澈,“我隻是覺得你這衣服太薄了。冷,你懂嗎?我隻是想找個比我更悲慘的人,好找找心理平衡,明白嗎?”
裴澈微微揚起下巴,抑揚頓挫地“哦~”了一聲。聽那語調百轉千回地透著點調侃,但他的臉上滿滿的全是嚴肅認真。目光往自己身邊的空地上掃了掃,“不然,你靠過來點取暖?”
蘇木青不屑地“嘁!”了一聲,把身體向火堆旁靠了靠,“誰要坐你那裏!”
抬起眼皮瞧了瞧裴澈身上映著火光的白色裏衣,蘇木青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地說了句,“耍什麼帥啊!穿那麼薄,挨凍也活該!”
裴澈不說話,隻是看著她笑,笑得越發別有深意。
之後,就是一片沉默。兩個人都非常有默契地看著火堆不說話。隻剩下柴草“劈劈啪啪”的爆裂聲在空靜的夜裏響動。
身上裹著男人的衣服,而那個男人還正坐在不遠處跟自己營造這種微妙的沉默。再想想不久之前,自己還相當主動地親上了這個男人的唇。。。。蘇木青越想越覺得,這氛圍實在是有夠瘮人的。
“裴澈。”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蘇木青先開了口。“你,是怎麼進來的?”
“嗯?”裴澈手裏那支燒火棍稍稍停止了扒拉柴草的動作。他回過頭來,一副不解的樣子。
“就是天冬山。不是說,這裏沒人能進來嗎?”
“那你呢?”
“????”蘇木青被這麼一問,迷茫了,“這個,我不太清楚啊!”
裴澈衝她笑了笑,“嗯,我也一樣。”說完,繼續拿著手裏那支細長的棒子時不時地挑動下燃燒著的木柴。
“哈?”蘇木青有些詫異了。不知道?怎麼大家進來的時候都昏迷了?
“之前,我曾經來過天冬山。”裴澈手裏的燒火棍又開始工作了。加了些柴草後,就開始扒拉著火苗。“在藥王穀跟你分開之後,我來了這裏,但那時,我並沒有找到進來的路。”
“蘇木青,月流之夜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蘇木青想了想,搖搖頭,“就記得和你喝酒來著,之後就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喝醉了。。。吧?”這麼一說,蘇木青倒是想起來了,那時候恍恍惚惚地似乎有個吻停在自己的唇邊,帶著淡淡的梨花香。蘇木青突然驚恐地瞪起了眼睛,“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