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一聲脆響。
“靠，好痛……”從腳趾傳來的疼痛，讓他有點清醒過來，幾個腳趾開始流血，而那一截恐怖的小腳趾竟然掉在了地上，奇怪的是斷口一點血都沒有。
“砰砰”小李拍拍小格的門，“半仙，你怎麼啦，好臭啊，你沒事吧？”
“沒……沒事……”關疾恢複了心頭的一點點清明，有氣無力的回答，“你先出去吧，我馬上就好。”
“那我先走，你自己保重啊。”小李搖了搖頭，聳了聳肩，走出門去。
小趾掉了以後，巨癢就立刻停止了，也沒有一點疼痛。關疾戰戰兢兢地往傷口看去，那裏被一層灰色的皮膚覆蓋著，好像從來沒有長過什麼東西。他打消了看醫生的念頭，萬一檢查出什麼問題，還不給當成試驗品冷藏起來？
少了一根小腳趾，看上去很是怪異，不過卻不影響走路。一切來得那麼突然，關疾隻能把它當成一場惡夢了，想起那句“一旦進入遊戲，除非過關或是死亡，不能隨時退出遊戲”的話，看來除非自己有自殺的勇氣，不然這惡夢是很難結束的了。
關疾忍著惡臭用脫下來的襪子撿起了那根斷趾，不知道是扔掉好還是藏起來好。不小心看到那條白色的小蟲已經有一大半鑽進了斷趾，頓時一陣惡心，不再遲疑，翻開馬桶蓋板，把斷趾扔了進去，然後迅速按下衝水按鈕，把它衝得無影無蹤。
那隻襪子也被關疾扔到了垃圾袋裏，日子還是要繼續，他隻好光著腳就穿上了皮鞋，現在隻能保佑厄運到此為止，不要再有腳趾重蹈覆轍了。
不停念叨著“遊戲而已”，關疾突然發現洗手間裏隻有他一個人了，而且寂靜得可怕，耳邊隱隱約約地傳來劉老太嘶啞的聲音。嚇得他慌忙跑出小格，隨便洗了洗手就衝出門去。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定，電腦已經成了屏保狀態，關疾沒有勇氣再去碰那個鼠標，隻是捧著茶杯喝茶壓驚。
“小關，我陪你去見鄭副總吧，跟她解釋一下原因，應該不會怪你的。”老張看到關疾呆在那裏什麼事也沒幹，以為他在擔心被責罵。
“哦，沒事，我自己去就行了。”回到人多的地方，小關總算是感覺安全了不少，這點事也要人陪，丟臉就丟大了。
“咚咚咚。”鄭麗星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思路。
“進來。”還是冷冰冰的聲音。
“副總。”進門的正是關疾，喝過水，他臉上恢複了一點血色，沒有剛才那麼蒼白了。
“請坐吧。”鄭麗星指了指麵前的椅子。
“副總，我知道剛才我失態了，不好意思。”關疾低頭認錯。
鄭麗星是公司的副總經理，其實還沒到三十歲，聽說還沒有結婚。人長的端端正正，說不上漂亮，就是平時總是和下屬保持距離，見誰都是冷冷冰冰的。這個網絡公司的總經理就是董事長，他隻管出錢，掛了個名頭，平時愛來不來，實際的負責人其實就是鄭麗星。在這個公司，誰都可以得罪，隻有她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關疾，劉老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剛才的事也不全怪你，下次注意點就算了。叫你來是有別的事。”
“謝謝副總，是什麼事啊。”關疾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做維護的應該比我更清楚，最近公司的服務器半夜經常出現問題，用戶少了一成，所以總經理很惱火，給你三天時間盡快解決。”
“副總……”關疾剛想解釋，鄭麗星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我不想聽你解釋，這是公司的鑰匙，這兩天晚上你自己想辦法解決。還有，你在公司的電腦上裝了遊戲，必須馬上刪掉。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記得把門帶上。”說罷，鄭麗星就自顧自看起文件來。
關疾在她手下也做了不短的一段時間，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隻好拿起鑰匙，垂頭喪氣地走出了辦公室。掩上門，他就開始忿忿不平起來，隔著門小聲罵道：“靠，人人都裝遊戲，幹嘛就盯著我？就看我外地人好欺負！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