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疾暗叫一聲“太有生意頭腦了吧。”不過回過頭想想，這倒是挺像遊戲中的情節的，所以遲疑著問道：“這個，不知道收費……？”
“收費一定合理。”女孩想了一下說道，“你這個委托比較特殊，先付定金五百，查到後按我的工作量再一次付清。”
該花的錢關疾從不猶豫，五百塊錢相對於早點脫離遊戲的苦海來說簡直是物超所值，別說是五百，就是五千五萬也要咬咬牙付出去的了。
“好，我們什麼時候簽合同？”關疾急切地問道。
“現在就可以，”林小姐從包裏拿出幾張大小不同紙，在上麵寫了幾行字就遞給了關疾。
“你什麼都帶在身上的啊？”關疾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接過來一看，這是一份基本的合同模板，隻是在簽約人和合同任務的地方空著，那女孩剛才就是寫了簡單的任務說明和收費標準，剩下的就是簽一個字就行了。還有幾張是收據，證明了收取定金500元。
關疾歎道：“要是哪裏辦事都這麼快，我倒是情願多付點錢的。”
兩個人簽了字，還加蓋了個公章，關疾一看，不是什麼偵探社，而是一個律師事務所。
那女孩仿佛知道他要問什麼，直接說道：“上海現在還沒有私人偵探社，不過我也幹律師這行，你有什麼官事也可以找我。這張名片給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就知道你的號碼，一有發現我就會告訴你，把手攤開，我拍一下。”女孩嘴裏說著，手裏也不停，收好文件，又拿出相機對著關疾的手心和握過的茶杯一陣拍攝。
“好了，”女孩的手腳很利索，不到五分鍾全部搞定，“如果一個月沒有任何發現，我會聯係你，退你80％的定金。”說著，瞄了旁邊一眼，開始掏錢付帳，“我要走了，謝謝合作。順便說兩句，你印堂有點發黑，是不是撞邪了？手心還在流血，去醫院包紮一下。拜拜。”說完，在桌上扔下十塊錢，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關疾呆了好一陣子，望著麵前空空的茶杯，彷佛像做了個夢一樣。抬表一看，已經六點差一刻了。關疾叫來服務員結了帳，問了來歡菜館的位置，那服務員也沒聽說過，隻說大概什麼地方開了幾個小菜館，具體的名字就不太清楚了。
夏末六點的上海本來應該還是很亮的，可是這天卻是例外，幾片雲彩把夕陽的餘暉擋了個嚴嚴實實，透過雲層的光線呈現一種詭異的暗紅色，加上有點悶熱的天氣，讓人有點煩躁的感覺。
關疾按照指點，花了大概十分鍾也就找到了約定的地點。淮海路寸土寸金，這個菜館其實是在一個小胡同裏，一個不到兩米的門麵算是可以在淮海路上勉強看到，在眾多的商家之間毫不起眼。不過小小的店門還是挺考究，古樸式樣，上麵還掛著一塊黑漆漆的牌子，四個紅紅的大字“來歡菜館”，看上去頗有幾分好酒不怕箱子深的味道。
菜館裏有點暗，沒有日光燈，掛著幾盞紅色的宮燈，客人不多，隻有兩三桌，說話都不大聲，很安靜。小李還沒有到，關疾就找了一個四人桌坐了下來，要了三位，然後開始品嚐送上的茶水。
受人之托當然要忠人之事，關疾來的目的是幫小李介紹，首先要搞清楚的是，自己什麼時候認識了這個穿著旗袍的女子。五分鍾以後小關還是放棄了這個嚐試，他把記得起的人都想了一遍，隻能先認為她是某個很久沒見的小學同學了。
店裏的時鍾已經指向了六點，小李和他的網友還是沒有出現，關疾有些無聊，便拿起桌上的菜單研究起來。食譜的風格也很古樸，上麵用毛筆正楷寫著來歡餐館的名稱，而且是從右往左的古代順序。
“來歡菜館，嗬嗬，館菜歡來。”關疾隨口念了念菜單上的字。
突然，關疾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嘴裏發出一聲驚呼，手像觸電似的把菜單扔回桌上，背上的雞皮疙瘩全部豎了起來。
四個字倒過來，諧音赫然是——“棺材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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