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玨才不管父皇口中的瘋話,接過閻王鞭,用盡十二分力氣一下子就抽在父皇背上。

「第一鞭,打你俱不啻天高地厚,辜負父皇教養恩德。」

「啊!!!」父皇發出慘叫,下意識想要躲開鞭子,拚命往一旁挪動。

像一條蛆一樣,簡直太好笑了。

聽到慘叫聲,荀玨陰狠的臉上夾雜著興奮。

沒人知道,荀玨喜歡聽人慘叫的聲音。

他府上,有一個專門滿足他癖好的地方,裏麵每天充斥著各種慘絕人寰的叫聲。

他就坐在隔墻外的軟榻上,懷裏摟著衣著暴露的女人,聽著這些人的慘叫聲飲酒作樂。

荀玨還給這個地方起了一個高雅的名字,叫「暢音閣」。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不過就是,曾經我也是暢音閣裏,慘叫過的一員。

我的好父皇,得到了我的身體,是否覺得十指光禿禿的,沒有指甲?

是否後背奇癢難忍,一旦受熱受冷就痛不欲生,撓也撓不到?

父皇的慘叫聲還在持續,荀玨第二鞭緊接著抽下來。

依舊用了十二分力氣。

「第二鞭,打你狼子野心不知悔改,企圖刺殺天子謀朝篡位!」

這一鞭落到了父皇臉上,不,應該說是「我」的臉上。

臉上的肉最是細嫩,更何況,荀玨早就嫉妒我那張和母後六分相似的臉。

隻有六分,就已經超出他不知多少。

饒他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金雕玉砌堆成的公子,也比不上穿粗布麻衣的我。

現在借此機會讓我光明正大地破了相,想必荀玨已經開心得找不到北了。

第二鞭下去,父皇又是一聲慘叫,似乎要把喉嚨扯破。

父皇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迸發出淩厲的叫喊:「玨兒,我是父皇啊,你瞎了眼了嗎,連自己父親都認不出來!」

父皇眼神渙散地看著我,還想企圖威脅我:「這是你的身體,你就不怕到時候我帶著你的身體下地獄嗎!」

我笑了。

我要這具千瘡百孔活不了幾年的破身體幹什麼?

你這個做父親的不是早就拋棄這具身體的主人了嗎?

當然是你這具精心養護的身體能活得更久,我可喜歡得不得了呢。

荀玨看著攤在地上號叫的父皇,根本不在乎父皇說的這些瘋話。

父皇吶,你隻知道替荀玨掃清障礙,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可真正到了此刻,你卻連證明自己的證據都拿不出來。

你是真的愛荀玨,還是把荀玨當成了那個落魄時的你,想要去盡力彌補?

不過,都不重要了。

現在,我才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