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做手術,沒有個十來萬下不來。
手術後還需要慢慢養。
古話說得好,金山銀山,填不滿一個藥罐。
沒錢怎麼辦?
在薑維心目中,方芝芝是他的白月光,自然是千好萬好。
我才是那個惡毒的女人,故意磋磨刁難他們。
他恨我入骨。
但是為了方芝芝,他準備委曲求全,跑來找我。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學校不上課,下午我準備去補習班,管家告訴我,薑維來了。
和以往一樣,薑維準備登堂入室,直接進入我的臥房。
但是被家裏的管家和保鏢攔住了。1
我到客廳的時候,他正臉紅脖子粗地和管家理論:
「你一個下人,也敢攔我?」
我正好聽到這一句。
「哈,薑維啊,來找我有事嗎?」我故意大聲說道,「你不是已經自甘墮落,和一個下人廝混在一起嗎?」
薑維愣了一下子,張大了嘴巴,像是一條離開水的魚,不斷地喘息著。
嗬嗬!
「虞花楹,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老半天,薑維才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你贏了,我同意和你在一起。」
「但是,你要先拿錢出來給芝芝做手術。」
他握著拳頭,紅著眼睛,似乎說出那句「同意和我在一起」,就是他這輩子的奇恥大辱。
我知道,他一準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
為著他心愛的芝芝,所以,他屈從了我。
啊……多麼偉大的愛情啊!
嘖嘖!
「薑維,誰說我要和你在一起的?」我笑著嘲諷道,「你以為你是誰?什麼玩意兒?」
「不過我們兩家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罷了。」
說著,我就讓保鏢把他趕走。
「虞花楹,你知不知道,芝芝還躺在醫院等著錢做手術?你怎麼可以如此惡毒?」
他沖著我大吼大叫。
我笑了,說道:「薑維,這世上有很多人都需要資助,方芝芝不是最可憐的那個。」
「我是有錢,但是,我寧願捐贈給真正有需要的人。」
「而不是一個又婊又賤的十三點。」
「你喜歡她,你可以想法子籌錢救她。」
「或者把你的心換給她,畢竟你這麼愛她,難道還吝嗇一顆真心?」
我坐上老王叔的車趕去上補習班的時候,薑維還在我家門口,指著我破口大罵。
無非也就是罵我「惡毒」。
接下來的事情,我已經不太關心了。
我家拒絕薑家的項目合作投資之後,薑老爹破產,被起訴,負債累累。
薑家的別墅被封,全家流落街頭。
直到這個時候,薑維似乎才回過神來,他薑家完蛋了,他家不但沒錢,還欠著一屁股的債。
方芝芝沒錢,脾氣還不好。
於是,醫生說「保守治療」,給她配了一點藥,就把她打發出來了。
方芝芝也不傻,她知道,她這個病如果不能手術,不能好好養著,隨時都麵臨著死亡的威脅。
就這麼死,她不甘心。
她嚐試找過我,端著姿態,哪怕是求人,都帶著一股「茶」味。
我拒絕了她。
天下可憐的人多了,我又何必憐憫一個白眼狼?
不得已,她又去找薑維。
說來還真是可笑,方芝芝和薑維,搬去了本市最髒、最亂、最差的棚租房。
比鄰而居,常常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