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田叔笑了笑,說:“或許吧。”
幾日之後,報紙電視上傳出了陳家振被殺的消息。消息說警方在陳家振死後根據線報,早陳家振的工廠中搜出了大量海洛因,這起謀殺案有可能是仇殺。
田叔看著報紙,不由大笑起來。
梁劍宇也笑起來。
我不明白他們為何會對一個人的死亡抱以大笑,冷血,真的是冷血!
田叔像是發現了我盯著他看的目光,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人性?怎麼會在人死了以後還這樣開心大笑?”
本來我和他是下級對上級的關係,一些話不說會對自己更加有利,但我不是那樣的人,有什麼我看不過去的事情我一定會說出來,於是我道:“是,我這麼認為。”
田叔笑笑,搖搖頭,道:“我笑,是因為我為這個世上又少了一個渣滓而高興。”
我並不這麼覺得,至少管理罪犯是政府機關的事。
“其實這些事應該由政府機關來辦。”
田叔聽後又是一陣大笑。突然間他停住笑聲,兩隻眼睛放出淩厲的光芒。
“政府機關?哼!他們隻知道收錢了事,有多少已經判了死刑的人,不是拿錢買出來的?記住,這是個金錢的世界,有了錢就有了一切,有了錢,人命就有如糞土一般,臭不可聞!你以為政府機關會把陳家振這種人渣緝拿歸案?你錯了,他們不會,因為他們和他一樣,都是國家的蛀蟲,受害的永遠都是普通百姓!”
田叔說得有些激動,我本來還想辯爭,但梁劍宇拉住了我,而我也覺得自己對田叔的話無言以對,畢竟他所說的種種情況在現在這個世上太過普遍。
錢真就是萬能?
良久,田叔心情平靜了些,緩和了一下語氣,對我說:“可伊啊,我今天說話有些激動,但我是想要你知道,法律既然是人定的,那人也可以將它改動,而動力隻會有一個,那就是利益。”
我不得不承認田叔的話說得很在理,但,這樣人就不應該有生存權利了嗎?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我望著窗外那輪略帶藍暈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夜裏,我又進入了那個夢中,好幾天以來我都在做著同樣的一個夢,見著同樣的人,說著同樣的話。
夢中有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頭戴一個鬥笠,身背一把長劍,滿身帶著殺氣的人。
鬥笠遮住了他的臉,所以我看不見他的麵容。
他正對著我,許久都不說話。
“你是誰?”我問他。
他不回答,依舊是麵對著我。可我看不見他的臉。
“你是誰?”我又問。
他依舊是閉口不答。
我感到氣憤,衝到他的麵前,揮舞著拳頭,想要將他打倒,可每次我的拳頭都會落空,就像是打到了一個虛影。
我不住地一次又一次揮拳打他,他不退讓,隻是那樣紋絲不動地站在我麵前。
我累了,我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你,你到底是誰?”我不停地喘著氣。
“為什麼不說話?”我問他。
忽然間,他抽出背後的那把長劍,劍身在太陽光的映射之下,顯現出異樣的光芒。
“認識它嗎?”他忽然開口。
我抬眼看了看那把劍,精鋼所製,極品中的極品。
“不認識。”我答道。
他笑了,是大笑,是狂笑。
“你看好了,這把劍就是跟了你幾百年的那把無名劍。他跟著你出生入死,斬殺了不知多少世間的罪惡,醒醒吧,藍煞!”
藍煞?藍煞是誰?
我驚愕地看著他,他微微抬起頭,麵容開始顯現在我的麵前。
“不,不可能!”我分明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對,沒錯,就是那張臉,和我的一模一樣!
“你,你是誰?”我驚恐地問。
“我就是你,藍煞!”他說話的聲音是那樣有力。
“你在胡說,我是孑可伊,不是什麼藍煞!”我無力地爭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