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頭頭是道地分析。

「兩年前,他頭腦一熱跟你閃婚,把這輩子能出的格都用你身上了,我都沒見過他那麼瘋狂的一麵。我賭他其實瘋狂著,隻是不知什麼原因,他在壓抑自己。」

我無奈道:「閃婚,是為了對我負責任。」

「這話,你聽聽就算了。」

她神秘一笑。

「天大的責任,也使喚不動殷柏聿,除非他自己想。」

車子開到遊泳館。

殷晚說,這是私人場館,池水幹凈,不用擔心和外人混池。

換衣服時,她突然「臥槽」一聲。

「怎麼了?」我問。

「我……我來月經了。」她一臉菜色,「嫂子,我遊不成了。」

「那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難得來一次,你別掃興,盡管遊。」

「那你呢?」

「我去後麵的網球館看看有沒有帥哥。」

我本想跟她一起去。

忽然看到停車場一角的黑色卡宴。

低調地蟄伏在那裏,跟它的主人一樣。

我話鋒一轉,說:「行,那我自己去遊一會兒。」

泳池很大,沒有人影。

我在水邊撲騰了一會兒。

幹脆整個人埋進水裏。

我在心裏倒計時,從 10 數到 1,終於有一隻手,撈起我的後背,將我拎出水麵。

「別在我的池子裏尋死。」

殷柏聿迅速抽回手。

仿佛抗拒和我肌膚接觸。

「我在練習憋氣,還是以前你教我的。」

殷柏聿這個人,不抽煙不喝酒不近女色。

唯一的解壓方式就是遊泳。

以前在小鎮上,他專門買了個帶泳池的房子,手把手教我遊泳。

他指一旁的泳圈:「這麼長時間都沒學會,也該放棄了。」

「我為什麼沒學會,你不知道?」

殷柏聿不說話。

我便「好心」提醒他:

「以前每次教我遊泳,最後就把我按在池子邊,泳衣都壞了好幾套……」

「孟語桑,這裏是 A 市。」

「對,A 市。說起來,A 市的泳池,你試過嗎?」

14

水下,我的腳沒什麼章法地勾著他的大腿。

殷柏聿伸出手,按住我的腳踝。

「再亂動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不動了,咱換個話題吧。」

我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那天晚上,接到我的電話後,為什麼親自去胡同裏?是不是擔心我?」

「如果是殷晚打那通電話,我也一樣會去。」

「可殷晚跟你有血緣關係,我卻沒有。在你心裏,我和你的家人一樣重要,對嗎?」

殷柏聿又被我繞進去了。

他如此手段雷霆的一個人,卻屢屢在我麵前吃虧。

趁他不注意,我掙脫了他的手,腳趾順著腹肌,一路向下勾連。

「你又動情了。」

我對這個發現頗為滿意。

「一年半未見,你比以前還容易動情。說實話,這段時間裏,你有沒有想著我,自己——」

殷柏聿「嘩」地從泳池裏站起來。

順手抄起毛巾,係在腰上。

但即便這樣,依然遮不住他難以自控的證據。

都這時候了,他仍舊冷冰冰:「你自己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