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角一翹,看著晏辭也多了幾分順眼。
崔景芝看鄭菀被下了麵子,立刻充當馬前卒沖鋒陷陣:
「一個庶女,鄭姑娘是給你麵子,才抬舉你,別不知好歹。」
18.
「還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柳眉微挑,芙蓉麵上慍怒,「我將軍府的麵子,難不成沒有鄭姑娘的麵子大?」
「是……是我說得不是。」
崔景芝見我出聲,神色不禁瑟縮。
她沒想到我會替一個庶女發聲。
原本想拍鄭菀的馬屁,也變得有心沒膽。
鄭菀眉心微蹙,沖崔景芝搖了搖頭:
「不過幾句玩笑話,別擾了我們的興致。」
鄭菀笑意晏晏:「來玩行酒令吧。」
不知是不是巧合,幾次行酒令都指到了晏辭。
「看來是上天有意,讓我們見識見識二小姐的佳作了。」鄭菀唇含笑意,「若是為難,也不打緊,喝杯薄酒就好了。」
我心中有些不安。
整個將軍府都找不出一個讀書人。
上次在鄭家,我被鄭菀當著眾人麵前故意刁難,狠狠吃了個虧。
這次我早早準備了小抄。
雖說我看晏辭不順眼,但她畢竟是我們葉家人。
葉家人祖上就沒出過會念書的。
她雖然看上去柳絮才高的模樣,但怕也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19.
若作不上詩,便要罰酒。
這酒看上去清甜,實則烈性得恨。
晏辭這羸弱身子,也不知有沒有什麼暗疾。
我望了晏辭那小模樣一眼。
一時義薄雲天,不等她在眾人麵前為難,直直站出來道:
「我替她喝!」
一杯酒下肚,我麵上淺淺敷了三分薄紅。
但鄭菀鐵了心要讓晏辭出醜。
一連三次,她身旁擊鼓的侍女都在晏辭這停了鼓。
我扶著晏辭的手站了起來,繼續替她喝這第四杯酒。
女子的手微涼,虎口帶著一層薄繭。
我看了眼自己的纖纖十指,柔夷柔軟細滑。
酒氣上頭,我轉身抱著晏辭哽咽道:
「好妹妹,你受苦了。」
但她受苦歸受苦,我也真的喝不……嗝……下了。
20.
趁著這機會,我連忙在她耳邊道:「要不你先離席吧。」
晏辭眸光稍低,問我:
「我何時說過我不會作詩?」
我隻覺得吃到肚中的酒都成了怒火。
沖著晏辭幽幽抬首:「那你不早說?」
21.
晏辭應下行酒令,鄭菀自然樂見其成。
鄭菀站起身道:「那我先來吧。」
她才情出眾,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一首行酒令做完,滿堂喝彩。
我緊張地望向晏辭,左手手中不忘拿著酒盞。
若她做不出來,我喝得快些,也算是全了我們葉家的麵子了。
晏辭神色慵懶:「就用鄭姑娘剛剛那個字吧。」
都說珠玉在前,要避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