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給最後一位妃嬪行過禮之後,荊念巧便開始和旁邊的李昭儀聊起了天,將我晾在那裏。
容嬪忍不住說道:“貴妃娘娘,不如先給荊答應賜座吧,站著也怪累的。”
我看了她一眼,她是我剛才行禮時唯一站起來與我還禮的。
聽了容嬪的話,荊念巧微微挑眉,似乎對這樣的提議感到意外,但她很快便恢複了那副淡然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輕聲道:“容嬪妹妹提醒得是,本宮倒是疏忽了。來人,給荊答應賜座。”
隨著她的吩咐,宮女們迅速搬來一張精致的繡凳,放置在右側最後麵位置。我輕輕施禮,表達感激之情後,緩緩坐下,點頭對容嬪表示致謝。
她輕輕點頭回應,表情不鹹不淡。
秦貴嬪開口道:“說起來荊答應入宮也有些時日了,也不常跟我們走動,我們對荊答應都不怎麼了解呢!”
一直沒說話的王美人接道:“貴妃娘娘的琴藝一絕,不知道身為姐妹的荊答應有沒有什麼才藝給我們展示一下呢?”
李昭儀笑道:“荊答應哪裏比得上貴妃娘娘,自小有專門的教坊姑姑教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過荊答應到底是荊司農家的小姐,總不能什麼也不會吧?”
廳堂內傳來一陣哄笑。
容嬪說道:“這荊答應沒有才藝也情有可原,想必貴妃娘娘也不會強人所難。”
荊念巧開口了:“我與懷思自小不在一處長大,說起來懷思有什麼才藝我這個當姐姐的還真不知曉,懷思,在這裏的都是自家姐妹,你有什麼才藝不如給大家展示一下吧?”
我問道:“你們當真想看我展示才藝?”
李昭儀哼道:“怎麼,難道荊答應的才藝我們看不得嗎?”
我搖頭:“那倒不是,我隻是讓各位姐姐做好心理準備。”
秦貴嬪陰陽怪氣地說:“荊答應好大的口氣啊,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才藝。”
我起身:“貴妃娘娘,借您宮裏的教坊樂隊一用。”
“準。”
我對著樂師們吩咐一通,又叫宮女給我尋來十幾隻小碗和細竹棍。
眾嬪妃起初以為我要表演歌舞,看到我拿來碗和棍子,臉上開始疑惑起來。
容嬪開口道:“荊答應,你拿這些要做什麼?”
我笑道:“小時候我在民間看見這門雜技尤其喜歡,還特地纏著父親請了師傅在家中練習,本來一直沒有機會向外展示,既然今天姐姐們這麼喜歡看,我剛好拿出來表演。”
荊念巧冷哼一聲。
容嬪問道:“你要表演什麼?”
“頂———碗!”
話音剛落,樂師們歡快的絲竹聲響起來,讓現場沉悶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妃嬪們臉上有一種滑稽的呆滯感。
在眾人疑惑的注視下,隻見我臉上掛著民間藝人獨特的誇張笑容,拿起了一隻碗放在自己頭頂。
李昭儀不顧形象地張大了嘴巴,似乎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貴女如此放得開,可以在公共場合表演頂碗。
最多是彈琴作詩,優雅得體。
這頂碗是什麼鬼?
在她的驚訝中,我又拿起一隻碗放在了頭頂,和第一隻碗摞在一起。
李昭儀瞪大了眼睛。
接著第三隻碗又放在了我頭上。
嫡姐荊念巧生無可戀地捂住了眼睛。
在她們這群貴女看來,我就像一個小醜一樣,在突破著她們的底線。
秦貴嬪倒是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其他妃嬪也差不多或呆滯或嘲笑。
隻有容嬪被逗得哈哈大笑:“荊答應,你這才藝真是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