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歡你。
這句話薇薇安呆愣許久都沒能說出口，舌頭像打了死結，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於是她們相擁很久很久。
終於，薇薇安有些回過神，仿佛下了什麼決定，向上舉起手，摟住陸鴉的肩膀，緩緩站起來。
她實在不願對陸鴉隱藏什麼。
陸鴉能感受到，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完全沒有借力，竟然是憑借自身腿部肌肉站立的。
她驚愕仰頭，全然搞不清楚狀況。
陸鴉自認身高在女生裏算高的，起碼這麼多年，她沒有見過幾次比她還高的。
偏偏現在栽了，站起來的薇薇安足足比她突出了一個頭。
目測要有183厘米……
值得關注的點太多，陸鴉一臉蒙圈，凝固了半天才問出極其關鍵的問題：“你……腿還行嗎？”
“我沒有說過我是瘸子。”薇薇安笑意盈盈，把懷裏的人摟得更緊，束縛在白色手套裏的手溫柔輕撫陸鴉的後背，帶著近乎安慰的意味。
原本挺高挑的陸鴉，在薇薇安懷裏秒變小號布娃娃，滿臉都寫著懵圈和震驚。
輪椅的確是薇薇安的，但薇薇安也的確沒有說過她是徹頭徹尾的瘸子。
“那……你為什麼坐輪椅？”
“這個啊，”薇薇安鬆開她，撩起自己的裙子，坐回輪椅以便展示，“諾。”
見她的動作，陸鴉的臉頓時紅透半邊天，乖乖跟著薇薇安的語言指引去看她的雙腿。
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漂亮靴子。
第二眼入目的便是泛著金屬光芒的機械，在膝蓋關節處，深深嵌入骨肉。
血肉，骨骼，鋼鐵，合金，攪成一團，不分彼此。
隱隱約約，她的膝蓋一陣幻痛。
冰冷的鋼鐵摩擦著溫熱的血肉，直至它被磨爛，化為肉糜。
還沒等她反應，裙子就飄然落下，隨著薇薇安的話。
“陸鴉，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莊重得像在宣讀婚禮誓言，她的神情也格外認真。
“我不想隱瞞你什麼，你那天問我知不知道勒森布拉氏古堡的地址，我現在回答，我知道。
我叫薇薇安·戴安娜·勒森布拉，我就是那個擁有特別多小道消息的那個人。”說完，薇薇安有些尷尬地轉移視線。
指不定那些小道消息都是怎麼寫她的呢，這點形象全都是被傳言敗壞的。
陸鴉一愣，卻覺得這在情理之中，她調查過薇薇安，但很快就停止了。
大概她也很想看到薇薇安親口說出……至少薇薇安承認了，就代表她們之間的關係至少坦誠相待。
空氣都在安靜地沉默。
好半晌，陸鴉輕輕說道：“坐下慢慢聊，不急。”
又像轉移話題，又像彼此試探的胡亂聊了一會兒。
薇薇安知道，如果陸鴉是一個普通人，就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同時作為血族的王女，她的消息不會閉塞，偶爾在晚飯的時候，也能看到哈斯卡似有似無地試探她，想要告訴她一些事情。
不聽。
才認識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