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裝飾的禮廳裏,白家老爺子坐在主桌位置正在品茶,身邊是白玥的大哥白奇臻。
男人穿著私人縫製的整套黑西裝,鑲嵌著金絲邊的領帶,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白玉瓷杯。
喝茶期間不經意露出藍寶石袖扣,男人矜貴到了骨子裏,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絲不苟的氣質。
白奇臻唇角掛著冷笑,冷漠疏離地出聲,“爺爺,您還是不同意把白玥送走嗎?這幾個月她紈絝至極,不適合在白家生活。”
白老爺子低頭喝著茶,默不作聲。
門口傳來腳步聲,白玥推門跑了進來。
她身上穿著一件紅色中式風旗袍,領口繡著珍珠盤扣,胸口兩側設計著刺繡繡花的鴛鴦鳳凰圖。
白玥看著大廳中的倆人,朝著他們露出燦爛的笑容。
“爺爺,大哥,我來了!”她嘴甜地喊人。
這麼長時間,爺孫倆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玥的真麵目,皆是震驚的瞳孔一縮,眼前的女孩子是白玥?
見他們沉默,白玥也絲毫不怯場,站在廳中央接受他們的審視。
白老爺子黑色唐裝傍身,鶴發白須,雙眼卻炯炯有神,仿佛能把人看穿,精神矍鑠,渾身透著一股指揮若定的威嚴。
白玥走過去,殷勤地替喻老爺子倒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爺爺,我撞到腦袋之後想通一個道理。”
“說來聽聽。”白老爺子很快穩下來,覷了她一眼。
白玥仿佛看破紅塵的出家人,有模有樣地說道,“我想通的道理就是,有些事情就是想不通的。”
白老爺子接過茶杯的動作一頓。
此時的空氣仿佛僵持住。
正在這時,一旁安靜喝茶的白奇臻突然笑了一聲。
想通一個道理,有些道理就是想不通,白玥才十二歲,竟然能活得如此通透,還有怎麼會一夜之間就變了性,跟半個月前完全不一樣。
似乎是看清白奇臻眼中的疑惑,白玥趕緊解釋,“爺爺,大哥,經過這半個月的時間,我已經大徹大悟,從現在開始,你們將獲得一個煥然一新的白玥,甚至比以前還要睿智和勇敢。”
“我還跟顧逸塵那個狗賊斷了關係,以後專注自己,不會被其他人分了心!”
此話一出,爺孫倆人不約而同地四目相對,得出一個默契的答案:確實是腦袋撞壞了!
白玥坐在對麵,視線落在哥哥身上。
她清楚地記得,在靈魂飄蕩的那些天,白蓮花聲淚俱下地在白家人麵前哭訴她是失足掉下山底,還聲稱自己留下一封遺書。
實際上,遺書是白蓮花哄騙她在不知情下寫下來的。
在鐵證如山的字跡麵前,白家人全都信以為真,特別是把她捧在手心的親大哥,拿著那一封親筆遺書,眼淚嘩嘩往下流,嘴裏還念念有詞:
“這一定是妹妹寫的,她的狗爬啦字跡我認識,除了她沒有人能模仿出來……”
正目睹一切的白玥靈魂:“……”
大哥住嘴!再說就不禮貌了!
白老爺子從上到下打量著孫女,心裏雖有疑惑,但是她現在的打扮總比之前要看得滿意,既然如此,暫時就不把她送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