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九做出了讓步,那麼所有與河洲有關的試驗費用,包括以前墊付的遷移費用,必須攤在成本上,而且以後宋九墊付是人情,不墊付是本份。
以及一係列的條款,包括經營權、管理權、過問賬目權,以及相關的責任等等。包括未來投入會以現在契股分紅為主,但宋九的分紅可以撥出來,本金與宋九無關,繼續投入那是人情投入,在資金允可下宋九還可以隨時抽回。不過為了安撫大家,這個錢盡量不全部抽回來,而是作為本金繼續投入下去,也不會分紅。
但有一條,金鋪的事牽涉大,暫不做處理。
一共是十八條條款。
後麵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前麵幾條,符昭壽狐疑地看著宋九:“九郎,為何又要降你的契股?”
難道背後有什麼故事發生?
“三郎,河洲意義非同小可。”
符昭壽點頭,有時候趙匡義帶著他姐姐偶爾回娘家,自己母親抱怨,趙匡義說了一些,錢不錢的朝廷不在乎,那個小沙洲由著宋九折騰,那怕他就是帶著一群苦力折騰陛下都不會過問。在乎的是那些技術。連我都放了許多錢進去,助其一臂之力,權讓幾個舅子花點錢找個樂兒吧,況且又不會虧本。
這句話說得再清楚不過了。
“我說的意義是對國家,但對我們來說,許多人懷疑它能賺多少錢,我這裏還說一下,它會賺很多很多的錢,錢多得讓你們無法想像。我雖占的契股多,以後為了不讓士大夫們說話,或者其他未入股的貴族眼紅,我以後還會加稅給朝廷。但無法怎麼加,我的收益可能比你們多得多。因此再讓出一半,做一個平衡。但實際這一讓,對我極不公平,若諸位再有其他想法,那麼乘早將錢拿回去,我還會認其利息。”
“九郎,我們沒話可說。”
這一讓,基本都心理平衡了。再讓宋九也不會樂意,畢竟這一切從無到有,皆需要宋九的學問。
自己再有錢,變不出來。難道京城郊外沒有地皮?有的是,沙洲對麵河北地形更好,還有五丈河兩邊,蔡水兩邊,然而那一個敢承諾經營五十年,交國家五百多萬緡!
“看好了,我們就去開封府簽押,這份契約將是永久契約。”
於是一群衙內又接著看,提出幾個小的要求,不過份,宋九加了上去,一共是二十三條,帶著衙役來到開封府。
趙匡義接過契約看了看,問:“你確認?”
“二大王,有何不妥?”
“朝廷並沒有指出來要商稅、城郭稅與力役、和買。”
原來朝廷意思是宋九交的稅錢將這些一起包納在其中,現在宋九主動認下有,還會交,那是虧了。
“二大王,我對陛下說過,我朝稅重民不苦,正是因為稅務廣泛,不是全部攤派在貧困百姓身上。但就是如此,富貴者還是占了很大便宜,於是富者益富,貧者越貧,兼並嚴重。想要國家穩定,河洲就是一個表率。”
宋九不敢多說,意思卻很清楚,那就是越有錢越要納稅,國家才能長久。
“若此,你的負擔更重。”
“二大王,不用急,也許後年陛下就後悔了。”
“若讓皇兄後悔好啊,這個悔得好,就怕你後悔,到時候真相揭開,皇兄也會留罵名於史冊。若是陛下能後悔,那就不是罵名,說不定就是一件美事。但我問你,為何自削契股?”
“知足才能常樂。”宋九平靜地答道。
趙匡義默然,過了一會兒說道:“好好做吧,君子無罪,懷璧有罪。”
這句話說得很含蓄。
有可能是說手段,有可能是說地位,或者說其他。但趙匡義又道:“不過你能想出來知足常樂,也不易了。”
說著,讓衙內們進來簽字畫押。
至少從律法上,這是一份很有效的合同。
一大群人又湧到坊內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