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梁斌這次沒有任何遲疑,非常果斷地下了命令!那名特警隊員於是裝出一副非常內急的樣子,慌慌張張地朝著樓下衝去。
唰唰唰,數支黑洞洞同時對準了他,其中一個看上去頭領摸樣的漢子沉聲喝道:“老七,你他媽幹什麼?”
那名特警隊員捂著肚子弓著腰,似乎隻要稍一停留就會拉在褲子裏麵一樣,虛弱地朝眾人擺了擺手,徑直衝進了那個關押人質的放映廳。
在眾匪徒莫名其妙地麵麵相覷之中,一陣突兀的槍聲從放映廳中傳來出來。
劫匪老大臉色一變,厲聲罵道:“草,上當了。”說罷,抄起槍就向往放映廳裏麵衝。然而為時已晚,梁斌率領的特警隊員如同神兵天降,大門外麵也迅速衝進來一隊全副武裝的特警,裏外夾擊,很快就將所有的匪徒全部當場擊斃,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一場驚心動魄的解救行動,就這樣完美地畫上了句號。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就被劫匪開槍射殺的人,在解救過程中,沒有出現一個人傷亡。
無數的警察從外麵湧進來,迅速將人群疏散出去,同時排查裏麵是否可能存在劫匪的同黨。這種事情自然不用梁斌來做,他跟駱陽一起站在旁邊,像兩個完全不相幹的人,看著被解救出來的人或哭或嚎,肆意發泄著心中的恐懼。
“今天這事,謝了。”梁斌輕輕碰了駱陽一下。
駱陽微微一笑,道:“警民合作嘛,應該的!誰讓我遇到了呢!對了,這幫人到底什麼來頭啊?怎麼會有這麼多槍?還是清一色的AK。”
梁斌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鬼才知道呢!這幫畜生也夠貪心的,居然整整掃蕩了金江大廈一層樓!殺了這麼多人,還劫持了幾百號人質,明天新聞一報道,估計又是一個震驚全國的大案!唉,這下咱們南雲省又得在全國人民麵前露一次臉了。”
去年夜來香和音皇衝突中,就曾經出現過一個震驚全國的爆炸案,這才過了短短幾個月,居然又來了一起特大持槍搶劫案。估計南雲省公安係統的老大們這下恐怕得撓破頭了。
不過這些事情都跟駱陽什麼關係,他無良地笑了笑,道:“其實露臉也不是什麼壞事,雖然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不是很快就解決了嗎?這也是一種反映咱們南雲省公安隊伍能力的途徑。”
“唉,這種途徑,我希望越少越好。”
很快,放映廳裏麵的人質就全部被解救了出去,駱陽這才和梁斌一起,朝著影院外麵走去。
剛走到大門外麵,沈馨就從人群中衝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了駱陽,帶著一絲哭腔道:“你怎麼才出來,擔心死我了。”
駱陽輕輕地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柔聲道:“沒事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將內心的擔憂全部發泄出來之後,沈馨這才抬起頭,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見駱陽身上穿著劫匪的衣服,她不由得奇怪地道:“你怎麼穿成這樣了?”
“呃,這事兒說來話長……”駱陽摸了摸鼻子,剛想跟她解釋一下。可是沈馨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伸手拉著駱陽,朝著人群外麵走去。
人群外麵,一名長相和沈馨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正靜靜地站在那裏,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在他周圍十米的範圍內,至少有七八個精壯的便衣漢子或明或暗對他進行著護衛。
看到此人之後,沈馨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拉著駱陽走到他的麵前,有些羞澀地道:“爸,他就是駱陽。”
“爸?”
聽到沈馨對這中年男人的稱呼,駱陽一下子就傻了眼!難怪剛才覺得跟沈馨長得有些像呢,原來是她爸爸。
駱陽沒想到跟未來的老丈人第一次見麵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剛才麵對匪徒的從容淡定瞬間拋到了爪哇國,臉上帶著三分尷尬,七分局促,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叔叔好。”
沈正國沒有說話,就這樣望著駱陽,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的目光並不犀利,甚至可以說非常溫和。但是他這種笑而不語的態度,卻讓駱陽產生了一種非常不自在的感覺,就像衣服裏麵有一隻跳蚤,在不停地亂竄。不過這種不自在的感覺也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隨著剛見麵時產生的那種局促感和緊張感慢慢退去,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一片清明,平靜地迎著沈正國審視的目光,臉上浮起一絲不卑不亢的笑意,再次恭敬地叫了一句:“叔叔您好!我叫駱陽,是沈馨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