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開了。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然後兩個穿製服的警察衝出來。
雅克布斯站起身,從花盆後走出來。沒有一片葉子發出沙沙聲,他的腳落在地毯上毫無聲息。他在門開始合攏的最後一刻溜進敞開的電梯。一個穿製服的警察從眼角瞥見閃動——也許是門,也許是雅克布斯本人,但這已經無關緊要。
雅克布斯舉起一隻手,在電梯裏衝警察莊嚴的擺擺手指,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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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插向公寓門的鎖孔,發出一係列熟悉的哢嚓聲。
“晚安,東方記者先生。”露茜突然轉頭對朱博說道。
朱博咧了咧嘴,笑著點了點頭,“晚安,西方警察女士。”
露茜笑了,笑得很開心,推開門進了屋。
朱博進屋,停頓了一下,打開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將整個身子躺在沙發裏,好象暫時得到了庇護一樣。他就這樣足足坐了兩分鍾之久,才站了起來,伸手在臉上,重重抹了一下。他極希望自己有“七十二般變化”的本領,一抹臉,就可以變成另一個人,那麼,一切的麻煩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但是,神話是神話,事實是事實,他不能變化,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擺脫那已存在的糾葛。
那個家夥,那個家夥,可能是個優秀的殺手,卻並不是頂尖的殺手。朱博想著那個蒼白、瘦削的男人,緊緊握住拳頭,再慢慢鬆開。他還不懂得如何收斂自己的殺氣,這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分水嶺,隻有邁過去,才是最後的質的飛躍。他是衝著自己來的,難道自己露出了馬腳,讓人盯上了。朱博一遍一遍的仔細回憶自己來到紐約後的一言一行,可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這純粹是巧合,兩次都是露茜在他不遠的地方,可他確實沒有想到,露茜才是雅克布斯的的目標。也算雅克布斯倒黴,竟然被朱博給瞄上了。這對雅克布斯來講,真是個可怕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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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孤零零的別墅,四周是空曠的農場,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雅克布斯把車開到格蘭德家的A形木屋旁,把車停在一棵鬆針落得一地的老鬆樹下,熄了火,走了出來。
房門一開,格蘭德探長走了出來,用滿懷戒意的眼光瞅著雅克布斯。
“格蘭德探長,我是雅克布斯。”雅克布斯沉聲說道:“泰達先生跟你說過了吧,我相信你已經布置好了。”
格蘭德咧開嘴生硬的笑著,牙齒上的斑點讓雅克布斯感到厭惡,“歡迎您,雅克布斯先生。”
看過屋內的陳設,雅克布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格蘭德坐在椅子上,倒了兩杯酒,笑得很暢快,好像又恢複了好心情,“這裏很僻靜,我經常帶著家人來度假。在這裏做那種事情是很合適的,雅克布斯先生你不這樣認為嗎?哦,周圍可能有些鄉下人,但他們很少接近這裏,而且很少好管閑事。”
度假,你以後再沒這種機會了。雅克布斯抿了抿嘴角,說道:“很好,我相信泰達先生會很滿意,格蘭德,你很快就要升為警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