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冷冷掃視四周一眼,咬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很好,很好!”
旋即他拱手對趙王說,“十八叔,侄兒肯定皇叔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還景琛母子一個清白,也還太子大哥一個公道!”
說罷,他猛然回身對外麵吩咐:“帶上來!”
“汪汪汪,”幾聲犬吠,一條凶猛醜陋的獵犬被帶了上來,那獵犬長毛如獅子一般,兩隻眼圓圓如豆,滴溜溜轉動透出凶狠,額頭兩團黑毛,一看就是雪山的名犬雪獒,這種獒不同於尋常獵犬,生性嗜血凶猛,能咬斷犛牛的脖頸。更重要的是,這雪獒鼻子極為靈敏,若是純種的雪獒,能根據蛛絲馬跡的一點味道追蹤千裏之外緝凶,十拿九穩不會有疏漏。
眾人驚得紛紛向後退,趙王眉頭一皺訓斥,“琛兒,放肆!這獒是猛獸,禁止帶入宮廷的!你難道不知?”
景璨凜然拱手上前道:“侄兒自然知曉,但如今再沒有比破案令真相大白,為皇家洗清恥辱更重要的了。十八叔權且容忍一刻,這雪獒一嗅,就能聞出這小木人巫蠱是何人所放?”
他陰冷的眸光望向了流熏,帶了幾分戲謔和嘲弄,似在說,你們沒有料到吧?
怡貴妃一聽破涕為笑,喜上眉梢般催促,“快,快呀!皇兒,快讓這狗去聞,咬死那害咱們母子的惡人!”
流熏被眼前這令人窒息的緊張逼得有些不自然,拳頭緊握,手腳發冷。蘭馨公主在一旁更是緊張的揉著帕子,一方紫羅蘭色羅帕在指尖纏來繞去的,欲言又止,不是偷眼望一眼流熏。
雪獒被侍衛牽拉著繩子先來到藏匿小木人的地磚下嗅了嗅,又去嗅了嗅那明黃綾子包裹的木人和上麵的鋼針,那雪獒低個腦袋,在眾人腳下嗅著,從趙王嗅到端貴妃,又嗅到怡貴妃,然後逐漸移向了蘭馨公主。
“熏姐姐!”蘭馨公主驚叫一聲。
“公主莫怕,這狗牽著鎖鏈呢。”丹姝從外麵進來急忙喊一聲,怡貴妃咯咯一笑道,“看,本宮就是,一定是有人嫁禍,果然不是本宮!”
那雪獒在蘭馨公主繡羅裙下深深嗅了嗅,又遲疑的挪向了流熏。
丹姝輕手輕腳來到流熏身邊,輕輕拉了拉流熏的衣襟,透出一抹竊笑。
流熏一驚,這鬼丫頭,在玩什麼把戲?
那雪獒繞著流熏一圈嗅了一遍,就離開流熏向一旁挪去。流熏的心才略略放心,那針是她所為,小木人身上明黃色的綾子也是她縫的。她為此還同蘭馨在佛前禱告,求神靈莫要降罪,更不要作法在皇上身上,不過就用這一日,除去奸人。可這雪獒鼻子極為靈敏,如何能聞不出?
六皇子不耐煩道:“帶它到那地磚洞穴裏再聞一聞。”
侍從們牽了雪獒回到起點,那雪獒再次聞了聞,再轉身去嗅時,忽然衝撲向六皇子景琛,汪汪汪汪一陣狂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