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聞聽謝展顏身懷有孕不由大驚失色,她瞪大眼打量謝展顏的肚子愣愣半晌,才閉上大開驚愕的口,低頭掐指盤算,口中兀自叨念什麼。
謝展顏一笑,她以為婆子失算敗落把柄,才開口不依不饒質問,“你想起來了?”
婆子卻轉念一尋思打量她的肚子問:“不對呀!小姐這模樣,是懷了身子了?可是,這時辰不對呀。”
“瘋言瘋語,打了出去!”封月容氣惱道,頗想息事寧人。
婆子大叫道:“奴家說的句句屬實,不信大老爺們去查驗。貴府這位沈姑爺早因花柳病不治爛穿了子孫根,如今是個廢人,如何能娶妻生子呀?再者,依著姑娘身子的模樣,還不顯露身子,料是胎兒不過三兩個月大,怎麼可能?大老爺若是不信,待請來貴府那位沈姑爺脫了褲子當堂查驗就是。”
婆子搖頭歎氣:“聾子頭上的耳朵-擺設,還費了氣力做得真的似的。”
她奚落的笑望一眼謝展顏問,“姑娘腹中這是……借的種兒?”
謝展顏嚇得立時腿一軟倒地,被丫鬟婆子們生生架起。她始料未及一把火忽然燒去她腳下。沒了沈孤桐的愛,嫁個太監,她痛不欲生。虧得母親體諒為她排解遮羞,日日尋些精壯的戲子來陪她說笑玩鬧,醉生夢死間有了骨肉,權當個遮羞布,掩人耳目。隻是如今這層遮羞布都被當眾扯去,謝展顏驚羞得恨不得鑽進地縫,雙手捂臉轉頭痛哭而逃。
待沈孤桐回府,那婆子早已罵罵咧咧的不知去了哪裏。
“畜生,說,這是怎麼回事!”謝祖恒怒不可遏,自己的徒弟,女婿,做出如此離經叛道不知廉恥的事兒。他氣得周身發抖。
沈孤桐一驚,依約從嶽父的斥罵聲和眾人的責備聲中聽出些端倪,暗自叫苦。他心頭隻恨封月容,難道是封月容恨他入骨,故意設計刁難,不讓他好過了去?還是封月容知道是他揭發了封三畏罷官免職,才有意報複他?
沈孤桐噗通跪地磕頭哭告:“父親大人,恩師,都是孤桐糊塗,同媳婦賭氣,一時氣惱,就,是媳婦她,她嘲笑孤桐的……”他訕訕看一眼謝祖恒,赤紅了麵頰。
“畜生,巧言令色,還敢狡辯!來人!”
“師父!”沈孤桐驚得撲跪上前抱住了謝祖恒求道,“師父先聽孤桐一句話,再處置徒兒不遲。”
謝子駿也代為求情,“父親,沈師兄平日謹慎,此事定有蹊蹺。”
謝祖恒嫌怨的甩開沈孤桐,罵一句:“快講!”
沈孤桐忍淚戚戚道,“是顏兒師妹她,她洞房夜嘲笑孤桐,不如忠孝王世子床上的功夫令她盡興,還不知羞恥的詳述同忠孝王世子一夜歡愉給孤桐聽,也是孤桐羞憤,甩門而去,就去了青樓買醉,誰想,就這一次……竟然染上了那髒病……追悔莫及。”沈孤桐急中生智,巧舌如簧的將矛頭指向了謝展顏,所有的罪過都推給了謝展顏,隻求自保。
封氏驚得瞠目結舌,她顫抖了聲音道:“你,你,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