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一直在防守,這回開始了主動進攻,似乎在回應女真士兵們剛才叫出“膽小鬼”的可笑之辭。
阿諾托隻看了一眼玄武的進攻態勢,就暗叫了一聲“不好!”,這個漢人的協調性太好了,他蘸石灰和撲向自己應該是兩個動作,但他竟然沒有任何停頓,直殺而來。
念由心生,意動則動。這說明他早就考慮好了發動進攻,才會銜接得如此順暢,真是無懈可擊!
真是輕敵了!眼前的這個人是個勁敵!
更讓他吃驚的在後麵,這個人欺身來到自己麵前後,竟然學著自己的樣子,也“唰唰唰”的快速攻出了三棍!
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我自創的棍法?怎麼可能?
這叫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阿諾托的身軀龐大,不可能施展向後“鐵板橋”的招數進行躲避,隻能快速地豎起棍子就擋。
他這時多了一個心眼,在豎起棍子時用右手緊緊地抓住它,貫注了全身的力量。
一旦這個漢人的棍子碰上我的棍子,我就有把握用力量把它一下子磕飛!
可是,他發現自己失算了,玄武的這三式快棍好象也是虛招,沒有一棍打在自己的棍子上。
難道他這麼短的時間就學會了後手?
他還沒想明白,玄武的後手已經放出來了,幾乎是和剛才同樣的動作,他又是一招“掃堂棍”,故技重施。
“呯!”又是一聲響,阿諾托的腳踝又被擊中了,隻不過剛才玄武的“掃堂棍”是由右向左,擊中的是他的左腳踝,這回是由左向右,擊中的是他的右腳踝。
阿諾托腳下一軟,沒有任何防備,隻覺得眼前一黑,又“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哇!”女真士兵們都快瘋了,眼見阿諾托第二次又在幾個回合間就被打倒,真是難以想像!
如果說第一次有對方趁其手裏沒有兵器實施偷襲的原因,那這次,手裏已經用了木棍抵擋還被打倒,就真說不過去了。
大明的士兵們又齊聲高叫了一聲:“破!”聲音響徹雲霄。
場中又是一聲清脆的鑼響,比賽繼續暫停。
再有一次被打倒,阿諾托就要被淘汰出局了。
玄武微笑收起了木棍,抄起了手。
阿諾托的身體比一般人龐大,摔跤也摔得比別人慘,足足過了有十秒鍾左右,他才睜開眼,慢慢看清了眼前的物象。
這個該死的南蠻子!太狡猾了,他剛才不是示意比拚棍法、比拚點數麼?怎麼又突然攻向了自己的下盤,太沒有道德了!
不過,既然參加比賽,就要依據規則。比賽規則中可沒規定比拚點數的時候不可以打倒,是說點數少或者打倒三次即可獲勝,用的是“或”,也就是說規則是允許的。
可惡的漢人!太會鑽空子了。阿諾托已經顧不上麵子,使勁揉了揉腳踝,又站了起來!
這一回,他沒有再利用比賽傷停而喘息,一站起身來就狂舞著木棍向玄武打去。
這一通打就象暴雨一樣,點點都是要命的點殺,全部往玄武的要害部位招呼。
阿諾托不傻,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麵前這個漢人逼上了絕路,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這個漢人太聰明了,抓住了自己身形過於龐大這一點進行進攻,讓自己上下難顧,借機強攻自己下盤,連續兩次把自己打倒。
看來他是準備充分利用規則,連續擊倒三次,就可以取勝。既然敵方這麼認為,那自己就不能讓他遂了意,必須有所應對才行。
所以,他用木棍暴雨般攻向玄武的同時,雙腿猛地向下一沉,蹲了個馬步,身體就象一個大樹樁一樣緊緊紮住了根。
這一回,對方再想偷襲下盤就沒那麼容易了。別說他,就是飛馳而來的烈馬都不怕。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又一次落空了,因為這個漢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沒有與他短兵交接,而是直接向後退了幾步,這樣他的暴雨進攻就都打空了,成了亂舞亂打。
“哈哈!”大明士兵中爆發出了笑聲,看著女真主將揮棍亂打著空氣,就象一個瘋子一樣,讓人忍俊不已。
女真士兵們這回都老實了,眼見自己主將遭到了戲弄,隻能忍氣吞聲,出現了少見的沉默。
阿諾托遭到了轟笑,臉上有些掛不住,但直覺告訴他不能衝動,難看就難看點兒,隻要下盤稍有放鬆,肯定又會被對方鑽了空子,再一次打倒!
所以,他這回學乖了,沒有貿然進攻,仍然把力量貫注在雙腳,邁開腳向前,試圖靠近玄武一些。他開始變得非常謹慎,這幾步是一步一步走的,“咚咚咚”,每走一步都使勁向下跺腳,就象往地下打了一根承重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