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珮一怔,說:“在下的事,也不勞尊駕過問。請問尊駕高姓大名,可否見示?”
“不要問我是誰,記住我的話便可。”彭寨主傲然地說,口氣頗不友好。
印珮不願多事,向彭駒道:“不打擾了,告辭。”
彭寨主沉聲道:“你還沒有表示意見。”
印珮大踏步而過,淡淡一笑道:“在下沒有表示的必要。”
彭寨主跨出一步,正待伸手相攔。隨後的小祥大眼一翻,不悅地說:“你如果動手動腳,我可要罵你了。”
彭寨主大怒,沉聲道:“小子無狀,老夫……”
“怎麼?想打架?”小祥雙手叉腰大聲問。
彭寨主掌一伸,卻又收回揮手道:“小子真狂,你們走吧,老夫……”
“你如敢與我一個後生晚輩打架,保證你占不了絲毫便宜。”小祥得理不讓人,輕蔑地說。
彭寨主怒火又發,吼道:“滾你的蛋!小小年紀牙尖嘴利,真該有人管教你,免得你日後闖禍。”
印珮不願樹敵,扭頭叫:“小弟,走吧,手癢了是不是?留些精神,晚上再磨拳擦掌。”
彭寨主等兩人去遠,向彭駒說:“兒子,你記住,這人不是領袖群倫的材料,日後不必擔心他,他不會與你在江湖爭霸。”
“爹,怎見得?”彭駒問。
“他的眼神中,缺乏令人震懾的煞氣。一個領袖群倫的人,這種令人懾服的煞氣是不可或缺的。”
“哦!聽人說,以德服人……”
“兒子,以德服人,不能用在江湖道上。”
“這個……”
“以威服人,你可以毫無困難地叫一百個人去死;以德服人,你決不能叫那一百個人去送老命。雷堡主英雄一世,九陰教憑什麼能要他服貼賣命?兒子,你明白了麼?”彭寨主神色肅穆地問。
“是的,爹。”彭駒心誠悅服地答。
“以為父的聲望,與江湖實力,去巴結姓雷的狗王八,給了他不少好處,也替他化解不少糾紛,可謂結之以恩。到頭來,他竟縱容兒子,逼死我的女兒,以怨報德,欺人太甚,你明白我的意思麼?兒子。”
“孩兒明白。”彭駒咬牙切齒地說。
“你說被小畜生逼死的人,還有一個銀菊?”
“是的。這些日子以來,那惡賊在武昌還糟蹋了不少女人。孩兒不明白,人怎麼會變得如此走樣的?以往那惡賊並不是好色之徒。”彭駒顯得迷惑地說。
彭寨主哼了一聲,道:“以往他被迫練功,從未近過女色;也不許可近女色。一旦獲得自由出外闖蕩,一切隨心所欲,一旦沾上色字,便會誘發他的潛在獸性,一發不可收拾。一個真正的男人,生長在積非為是的家庭中,欲堤一潰,便不可收拾了。天下間最可愛的東西隻有兩樣,美女與金錢。隻有兩件東西值得爭,金錢與名位;有了這兩件東西,也就擁有其他的一切了。你知道,雷堡主是天下第一堡的主人,而且一生中除了發妻以外,曾經威逼利誘********過上百個女人。小畜生一旦闖蕩江湖,那還會安份麼?”
“他將自食其果。”彭駒恨恨地說。
“是的,彭家寨與雷家堡,誓不兩立。兒子,你能找得到天雨花的消息麼?”
“爹是說銀菊的父親?”
“是的,天雨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將是咱們的可靠盟友。”
“孩兒將設法與他連絡。哦!爹,印珮目下正與九陰教作殊死鬥,咱們該與他……”
“你信任他麼?”
“是的,他是個……”
“一旦你完全信任一個人,那就表示你快要完了。”
“這……”
“隻有你最信任的人,才能把你從三十三重天,打下十八層地獄。最好的朋友,方能變成最可怕的敵人。為父與雷堡主,便是最佳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