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應手而開,裏麵的廳堂空蕩蕩,神台上的長明燈發出朦朧的暗紅色光芒,足以看清廳內的一切。
小家夥膽大包天,背好弓拔出短劍,放輕腳步,貓似的向後堂門接近。
“砰!”身後的大門突然自行閉上了。
他心中暗驚,扭頭一看,門是閉上了,不見有人。
“砰!”內堂門也閉上了。
他又是一驚,聞聲轉身不由心中吃驚。門上有個小孔,正噴入陣陣灰綠色的濃煙。
“毒煙!”他心中悚然地叫。
屋內無風,毒煙正緩慢地飄散,不消多久,便會彌漫全廳,大劫難逃。
要命的是,廳兩側沒設窗戶。房屋從外表看,像是木屋,其實是尺半厚的土壓牆,可看到一對對壓樁的塞孔痕跡。
這種牆最為笨重堅牢,挖牆腳的小偷不怕磚牆,即使是大青磚也容易掏開,但卻怕這種用木框壓製的土牆,挖時費力費時十分討厭。想破牆而出,談何容易。
“我上當了,中了埋伏。”他心中狂叫。
隻有一條路:從大門突圍而出。
尚未奔近大門,門外突傳來一陣狂笑,笑完有人叫:“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哈哈!你已插翅難飛,認命啦!丟下兵刃跪下投降,也許還有活路。”
他一咬牙,揮劍衝門。
門縫中毒汁噴入,幾乎噴中他的頭臉。
他及時斜掠,屏住呼吸閃至壁角。
毒汁沾地毒煙嫋嫋上升,泡沫翻滾嗤嗤有聲。
“我完了!”他絕望地想。
異臭刺鼻,他雖屏住呼吸,但鼻中仍感到辛辣味,刺激得他無法屏住呼吸。
終於,昏眩感如浪濤般襲到。
他想向上飛躍,想登上橫梁破瓦而出,剛蓄勢上騰,卻感到眼前一黑,渾身力道全失,人向下一挫,滑倒在牆根下,神智逐漸昏迷。
在行將失去知覺的前一刹那,他叫:“珮哥!不要進來……”
他自以為已叫出聲音,其實聲音隻在他喉間轉。終於,他失去知覺。
後堂門倏開,踱出追魂浪子,藍麵神和四名中年人。
大門也同時開啟,搶入雙尾蠍和四名老少。
雙尾蠍看清了小祥,恨聲叫:“就是這小子,我宰了他。”
聲落,拔劍便待衝上。
藍麵神臉上不帶表情,用奇冷的嗓音說:“退回去,師兄。”
口氣之大,哪像師弟向師兄說話?怪的是雙尾蠍竟然乖乖聽命,停下退回原處說:“這小鬼就是與人屠趙三聯手結夥的人,宰了他永除後患。”
“師兄,你好糊塗。”
“師弟你……”
“咱們要的是活口,更可利用這小輩作餌,引人屠趙三前來送死,你一時衝動,不計後果一劍宰了他,請問如何向師父交待?”
藍麵神的口吻,簡直像長輩教訓後生。雙尾蠍臉一紅,訕訕地說:“這……愚兄……”
“不要說了,我來處理。”藍麵神一麵說,一麵向小祥走去。
“小心他中毒不深……”雙尾蠍關心地叫。
藍麵神冷哼一聲,連頭也不轉,向小祥踱去,一麵冷冰冰地說:“師兄,今晚我值夜,你少管我的事好不好?注意外麵,可能人屠趙三也來了……”
話未完,門口突然有人接口:“在下已經來了。”
“啊……”狂叫聲刺耳。
“砰嘭……”倒地聲驚人。
藍麵神吃驚地轉頭觀看,怔住了。
四名老少幾乎在同一刹那向兩麵跌出,爬不起來像是昏厥了。
印珮當門而立,一根弓弦勒住了雙尾蠍的咽喉,將人勒在身前。雙尾蠍甚至不敢掙紮,也無力掙紮,怕弓弦勒緊吃不消。
藍麵神尚未發話,追魂浪子令狐楚脫口叫:“是你!咦!你……”
印珮冷哼一聲,搶著說:“是我,感到意外麼?”
“咱們是朋友,有話好說……”
“哈哈!朋友?你這種出賣朋友的朋友,算了吧。”
“你……”
“你這畜生!”
“你怎麼罵人?”
“你這隻披了人皮的狼,怎不該罵?”
藍麵神大為不耐,向追魂浪子慍怒地叫:“師兄,你想與他鬥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