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祥在丈外止步,大笑道:“嘻嘻!咱們來玩玩,你是我的。”
“小子你該死,敢在太爺麵前無禮?”
“嘻嘻!你是什麼的太爺?依我看,你是個奴才。”
“混帳!你……”
“你比奴才更低一級,比奴才更奴才的奴才。”
中年漢子不怒反笑,陰森森地問:“嗬嗬!你小子好利好絕的嘴。你貴姓呀?”
“怎麼?你有閨女麼?”
“什麼?”
“如果不是相女婿,問那麼多有何用意?”小祥毫不饒人地說。
中年漢子隻激得無名火起,厲叫道:“太爺如不活剝了你,今後江湖上沒有我騎鯨客宣 伯全這號人物丟人現眼。”
小祥發出一陣怪笑,做著鬼臉說:“老天!你像個三寸丁,站起來比我這十一二歲的人還矮三分,騎在大鯨魚上,那像什麼?”
騎鯨客激怒得失去了理智,一聲怒嘯,跨出一步就是一掌吐出,相距八尺,一看便知用的是劈空掌力,激怒之下出手,聲勢委實駭人,異嘯隨掌而起,要想一掌便將小祥擊倒。
這幾天來,印珮、人屠,加上一個不知名的小後生,把九陰教鬧了個烏煙瘴氣。昨晚證實了人屠與印珮是同一個人,所有的人皆奉命留意一大一小兩個可疑人物。這時一大一小兩人同時出現,不用猜也知道來人是誰了,所以騎鯨客毫不遲疑地用上了可怕的劈空掌,給對方來一記出其不意的雷霆一擊。
小祥鬼精靈,身形一扭,不但避開致命一擊,而且鬼魅似的欺近對方的左側,一掌反拂叫:“小心你的褲腰。”
叫聲中,騎鯨客旋身連攻四五掌,一掌比一掌凶狠,一掌比一掌迅疾。
可是,小祥不與對方硬接,身形靈活如蛇,八方遊走進退如風,眼看左閃,卻又反從右方切入,掌拍、手抓、指點、拳搗,全是些令人防不勝防的詭異外門招式,不時還加上一腿,或者手腳並至像是餓豹獵食。
更令騎鯨客氣憤的是,小家夥大笑大叫像個瘋子,再加上一些挖苦和刺耳的咒罵,凡是小娃們能罵得出口的髒話全部出籠,委實讓人受不了。
騎鯨客氣得幾乎發瘋,不顧一切全力進攻,真力消耗甚快,臉麵已出現汗水了。
另一麵,印珮與鬼見愁的情勢正好相反。
印珮是每招必接,步步進迫,把鬼見愁逼向路側一個小小的泥塘。那是個圓徑不足三丈的爛泥窩,是水牛洗澡的汙水塘。
他有計劃地逼攻,三方截擊,緊鍥不舍毫不放鬆,一步步驅趕。
鬼見愁並不認識他,事隔六七年,他已從一個大孩子,長成昂然七尺的英偉青年。
鬼見愁尚不知對方的來路,隻知同伴逞一時口舌之快罵人挑釁,而引起這場糾紛,自己一照麵便挨了一腳,踢得暈頭轉向,再接了兩三招,便知道要糟,心生怯念,更感到手腳難以控製自如。
已經被逼得退了三四丈,距身後的爛泥塘已不足三丈了。
印珮向前迫近,一掌擊出。
鬼見愁向左急閃,但見眼前人影一晃,左方已被截住,巨掌抽到,是一招極具威力的“鬼王撥扇”。
老賊駭然右移,避開一擊也出手回敬,右掌疾揮。
印珮無畏地逼進,左掌硬接來招,“啪”一聲響,掌背與掌心相接。
“哎……”鬼見愁驚叫,隻感到右掌如中雷殛,整個掌心火辣辣地,右膀一陣酸麻,連退三四步。
尚未站穩,印珮已豪勇地跟到,一腳疾飛。
鬼見愁慌亂地急退,伸左手斜撥從中宮踢來的腿。
腿突然下沉,印珮一聲怒嘯,上體前俯,掌如天雷下擊,沉重的“五丁開山”光臨頂門。
鬼見愁大駭,仰身急退,抬左掌招架。
“噗!”架住了下劈的掌,隻感到小臂奇痛徹骨。
印珮的左掌,就在這刹那間貼上了鬼見愁的右胸,真力倏吐。
鬼見愁如中雷擊,隻感到真氣渙散,身軀不由自主向後飛退,想用千斤墜穩住也力不從心,大叫一聲,退出丈外仍止步不住,腳下大亂,踉蹌後移,臉色蒼白,冷汗涔涔而下,眼中湧現惶亂、恐怖、絕望的神色。左手顫抖著掩住右胸,右手吃力地從衣下拔出一把匕首。
“當!”匕首墜地,無法握牢。
人向後退,雙腿重得像是綁了特重的練輕功鐵瓦。
印珮一步步逼進,臉上殺機怒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