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招女。你想不想我媽好好吃飯了?”

“我媽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就這樣鬧?”

“怎麼有你這樣的贅婿?”

咆哮聲來自張招女的老婆,我。

我其實是不敢信,我能說出這樣的話的,原本那些刻薄的話語應該出自我老公張招女,不,他也不叫張招女。

他叫瀟流,取自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而我該是叫張招弟的。

而現在,一切都變了,我成了瀟流,他成了張招女。

變故就發生在那碗滾燙的粥落在胳膊上那一瞬。

“恭喜你獲得互換人生的機會。從此刻起,你的世界和你老公的世界互換了。”

我不知道這樣的人生狗血不狗血。

但是爽。

尤其我的雙手不受控製將一碗滾燙的粥落在張招女胳膊上還嫌棄看他一眼,那一瞬。爽透了。

我駕輕就熟嘲諷起他來。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不長眼睛,看不到我拿著粥?偏往我跟前湊。”

“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飯,非要說這些做什麼?影響人的胃口。”

這些抱怨,就像是骨子裏生出來的一般,我說的順口極了。

張招女方才說他爸不舒服,要治病。

好好的吃飯,說什麼治病,還是給他爸治,真是倒胃口。

我清楚的記得那碗粥有多燙,也清楚的記得我傷心難過獨自去廚房衝洗時,張招女便是這般說我的。

張招女已經去了廚房,隱約中我聽見了他抽泣的聲音。

原來他也是會哭,會委屈的。

“別嚎了,嚎喪呢,你爸還好好活著呢。”

張招女的爸爸就在沙發坐著,是的,我們一家子吃飯,張招女的爸爸是沒有資格上桌的。

即便這一桌飯菜是張招女做的。

我夾起一筷子張招女爸爸最愛吃的黃花魚,不緊不慢的吃著。

“呸。”

我吐出一口魚刺,哪怕瞧見魚刺落在張招女的飯碗裏, 我也懶得去看。

這不都是男人應該的。伺候女人是他的職責。

“飯呢,你怎麼回事,半天了,還不給我端飯過來。”

我才沒心情管張招女燙傷的嚴重與否,我餓肚子不比這個男人燙傷了胳膊要緊多了。

他一個不掙錢隻會帶娃的家庭煮夫,還這樣不合格。

“來了,老婆。”

張昭女在廚房想了什麼,經曆了什麼,我是沒心情管,我吐著魚刺,示意他將粥放在我眼前。

“等等,我要那碗。”

張招女猶豫了。眼底泛著紅。

“老婆,那碗是我爸的。”

“給我,你爸一天又不做什麼,吃那麼多幹什麼?”

張招女的小心思當我看不出來,不就是給他爸的比給我的多些。

一個老男人什麼也不幹,吃那麼多幹什麼。

張招女不敢拒絕我,他也知道拒絕不了我。乖乖將粥遞到了我跟前,順手將一旁的風扇挪得離我更近了一些。

我看他一眼。

還算他懂事。

可他的懂事不過一瞬,我瞧見他大筷子大筷子往他爸的碗裏夾菜。

“你爸不是病了,夾那麼多吃的了嗎?”

張招女夾菜的手變得小心翼翼,陪著笑臉。

“老婆。這不是一共五條魚嗎?”

“你一條,媽一條,大寶一條,小寶一條。我爸吃我的這條。”

“你倒是安排的很好啊,張招女?”

我的憤怒讓張招女嚇到了,也一樣嚇到了尚在嬰兒車上坐著的小寶。

“哇,哇,哇。”

小寶哭了起來。

真是讓人厭煩。

“張招女,你看看你生的賠錢貨兒子,就知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