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牡丹用虛弱的氣力問道:“仙人不是去洞庭吃螃蟹去了麼?怎得這般趕來?”
西牧陽道:“剛出城在一片林子裏,我遇上一個神秘的人,他說你們會有**煩,我說憑什麼相信你,那人突然出手,我就和他鬥了幾百回合。他的武功煞是厲害,我很是佩服,便趕回來嘍,正撞見判官那小子驅蟲咬你們。”
眾人愕然麵麵相覷神秘人,功力應該不在西牧陽之下,他好像知道眾人的行蹤,亦知判官會尋道他們,故意堵截西牧陽。他究竟是誰,為何不現身相見?
青花似是想到什麼,道:“那神秘人是不是一個五六旬的老人家?”
西牧陽沉吟片刻,搖頭道:“他好像怕人一樣全身上下裹在一件很大的袍子裏,瞧不清楚。”
敖如真一路無話,臉上凝重,似是在想什麼心事。
龍族買下這座宅院秘密設下暗室,就連龍族知之者也甚少,更何況是外人,他寧願相信今夜是判官自己追察到這裏,也不敢去想象龍族有人勾結。
越想越是心驚膽寒,尤如掉進冰冷深遂的洞裏,掙紮,無助。
外人自是無法明白他此時此刻的心境。
募地,敖如真止住步伐,道:“人心險惡,不得不防,咱們還是不要走暗道了,萬一前麵出口處有伏兵,我們可就隻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盜十一點了點頭道:“四公子說的在理,鬼門既然能找到這裏想必早作好了準備。”以他行走大荒十幾年的經曆深諸其中因果。其實盜十一曾聞東海龍族四個公子間素有裂隙,得知敖如真的身份又有一連串的遭遇,心中已猜測七八分,此事或許真就與那幾個公子脫不了幹係。倘若如此,密室暗道豈不清清楚楚?雖然這一切隻是推測但小心謹慎總歸是好的。
海瀾宇正扶著牡丹,聞言道:“有暗道不走,還能走哪裏。”眾人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然盜十一猛地驚道:“置之死地而後生,最危險的地方此時恐怕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牡丹身子虛弱,但心中已然明了,喘道:“客棧!”
盜十一道:“不錯,正是咱們先前與破軍交手的那間客店。”
蝦猴兒疑道:“不是被咱們一把火燒了麼?”盜十一點頭道:“嗯,正應為大火燒了,殘破不堪,才安全。”
敖如真雙手一拍,恍然道:“對呀,怎地就沒想到這一點呢?還是十一哥想的周全。”
青花不由的多看了一眼盜十一,心想道:“他雖然幹的是偷盜之事,但他行事磊落,心思謹密,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方才麵對判官臨危不懼所說的話,著實叫青花感動,這便是生死相交吧。
眾人折返,到達密室崩塌的缺口下麵。蝦猴兒瘦小的身子向前一竄,悄無聲息快疾如風,雙手扣住缺口邊緣,小心翼翼探出腦袋,四下張望。
敖如真壓低聲音道:“蝦猴兒這小子深藏不漏哇。”忽然想起救他那日的情形,心裏哎歎一聲,不知月兒還好!
這時蝦猴兒躍上地麵,依舊無聲無息,青花暗暗驚歎他的技藝,地上有砂石枯枝落葉,踩在上麵竟不發一點動響,換做是他,無論如何亦是做不到。
不多時蝦猴兒朝眾人使了一個古怪手勢。
盜十一道:“上麵無事,地鎖都探察過了,我們快快離開這裏。”說著當先一躍而出。
青花轉身對海瀾宇道:“海大哥你先上去,由我來背著牡丹姐姐。”海瀾宇雖是個粗人,卻也懂得一些事由嘴上便道:“她若少根寒毛,我可不饒你哈。”說真將牡丹抱托在青花背上,徑自跳將出去。
敖如真抓住百合手臂先行上去。
青花頓覺後背一陣溫熱清香,沒來由的一陣心神蕩漾,轉頭輕聲道:“姐姐你可抓緊了。”牡丹不答話,仿佛他能看見一般輕輕點頭,嗅著男人身上淌出的汗味,牡丹又是歡喜又是感覺如夢如幻,攬著青花脖裏的手臂不由使了使勁。
其時天上烏雲遮月,雖是黎明前,卻黑得如同墨染一般。一行人旋即隱沒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這少年真的就是主公認準的人麼?”一個幹澀沙啞的聲音響起。
“不錯。他體內封印甚為強勁的碧水真氣。天資聰穎,實是難得的武學人才,這一點老夫決計不會紕漏。”一個蒼老有勁的聲音道。
“哦?碧水真氣?當年的白馬皼修煉的不正是碧水真氣,這麼說來,他····”
“老夫斷定他就是白馬皼那下落不明的幼子。”
“世人隻知南蠻叛軍首領夏雨是白馬皼長子,共工設計殺掉白馬皼卻未斬草除根,這麼多年從未放棄除掉夏雨的決心,若是青花這小子被共工及其黨羽碰見,豈不危險,便亂了主公的大計。”
“是以老夫一直隱秘跟蹤,幾次老夫都欲要出手,沒想到這小子又貴人相助,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更加印證老夫沒有選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