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也不著惱,道:“暫且讓你嘴巴痛快,待會再來取你性命。”
西牧陽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裝作是蚩尤?”狀態似乎穩定不少。
黑袍人咯微深吟,道:“不答其反問道,你覺得我該是誰?”
西牧陽道:“我若知你是誰,還會問你麼?”
“你是烏龜王八蛋吧?”敖如真趁勢又占了把便宜
‘我知道你是誰!說這話的乃是盜十一
眾人將驚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黑袍人似是頗為驚訝,磚頭望向盜十一,但他卻不認識眼前的這個身形高大的青年汗子:“哦?那你說我是誰”盜十一舊傷未愈,手捂腦口,傲然屹立道:“奈何橋頭有孟婆,森羅壂前座閻王,生死堂上判官立,黑白無常來相見,你是鬼門判官,我沒說錯吧。”
黑袍人先是一驚,俄而哈哈哈大小道:“不錯,我便是判官,大荒少有人識得我,你又是如何認出我來。”
盜十一盯住他道:“這個你大可不必知道,況且我也不想回答。”
判官嘿然一笑,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呐!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為何還不逃命。”
盜十一道:“我的朋友在此,我豈能一人獨活?”他說這話情真意切,雖短短幾個時辰,這些救他性命的人卻令他漸生敬佩之情,而且熬如真不單與月兒有說不清楚的情愫,還收留地這麼多年,他們是重情重義的可值得信賴的朋友。是以當他們有難,他願意和他們在一起。
青花不禁動容,打小成孤,飽嚐百苦,如今遇上幾個可以生死相交的朋友,令他再次體會到什麼是:“親人”又想到象巴圖,也不知他怎樣了。
判官道:“重情重義不錯,但這個大荒誰還去將情義?”說著伸手脫下蓋在頭上的黑袍,微醺的月光下,一張俊美蒼白的臉展現在眾人的麵前。眾人皆是震驚,瞧他那張臉,分明就是個與青花無二的少年。很難想像他就是鬼門的判官。他的臉上蒼白如霜,乍眼一看去會以為是個女子,隻是獨立幾分陰冷邪氣。
判官環視眾人,改了口氣語調,淡淡道:“這世間見過我真麵目的不超過五人,你們算是九人當中的四個”
青花道:“見過你的臉是不是都得死?”
判官輕輕搖頭沉吟道:“身在鬼門不由己,這麼多年來我看慣太多勾心鬥角的殺戮,心早已麻木。剛才你們竟讓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故友。確切的說我早已遺忘了很久很久”。
神情變得黯然,夜風輕拂,黑袍飛舞,他的眼神漸漸迷離,自顧自說著,連他也感覺陌生久遠的故事。
四十年前,有兩個十一二歲的孤苦少年,流落至中土,那一年正趕四年一度的軒轅大會,他們幾日未曾吃飽,腹中**,便偷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上的人吩咐隨從捉住兩個孩子後用鞭子狠命的打,其中一個較小的孩子吃痛不住,哭喊連連。另一個稍大點的孩子緊要牙關,哼都不哼一聲。
兩個十來歲的孩子哪裏經得住縄鞭的抽打,幼小的身軀上皮開肉綻傷痕累累。車上的人也行是打累了,竟說:“你們不是想偷麼,隻要你們誰願意殺了對方剩下的那一個我便放他走,否則你們兩個誰都不活。”說著扔給他們一把匕首。年紀稍小的孩子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隻顧鳴鳴哭泣。稍大的孩子說你們說話算話?撿起匕首,望著另一個孩子。
對方見他拿著匕首哭得更凶了,喊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他淒然一哭,道:“咱倆不是一個爹娘生養的,可我早將你當成親弟弟,我是不會殺我淒弟弟的。”他將匕首遞給對方,趁他一臉手無足措的時候,身子撲向匕首,幼小的身軀癱軟在年紀小的孩子懷裏。他隻說了一句話:“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