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與突厥邊境。

黃沙漫天,凜冽的寒風穿過破碎的城牆,硝煙滾滾,彌漫著淒涼的氣息。

大夏戰無不勝的第一女戰神聶雙身披鎧甲,手持長槍,與敵軍廝殺在一起。

她的戰袍已被鮮血浸染,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每一次揮槍都帶著必死的決心。

聶雙衝破敵人的包圍,順手救下身邊體力不支的聶家軍。

聶家軍副將陳倉連忙下馬,替聶雙擋下敵人的偷襲。

“將軍,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撐不住的。”

數月前,匈奴突犯大夏邊境。

自聶家軍收複邊疆城池後,聶家唯一血脈聶雙,遵先帝旨意,嫁與當今聖上為後。

大夏曆朝規定,後宮嬪妃不得幹政,因此在大婚當日,聶雙親手上交兵符,從此不問政務。

大夏軍權交由沈貴妃的母家掌控。

按說此次匈奴來犯,沈家當前往抗敵。

隻是沈貴妃的父親,沈老將軍,自春日就臥病在床,無法下身。

沈家大朗,駐守大夏與南月邊境,南月與匈奴方向相反,等沈將軍趕去隻怕早已被匈奴攻破家門。

因此在朝中大臣的商議下,決定請皇後重掌兵權,前往關外抵禦匈奴。

大夏與匈奴間第一道關口沙江關正是聶家三代用屍骨堆砌而成的關口。

聶雙也絕並不會讓匈奴靠近沙江關一步。

在聖上詢問聶雙是否可以領兵出征時,聶雙即刻褪下鳳袍鳳冠,著上鎧甲,提槍前往沙江關。

沙江關因地處沙漠,黃沙漫天而命名,此地幹旱風沙極大,易守難攻,因此聶雙不擔心關口會被匈奴衝破。

奈何天時地利,架不住人心!

聶雙到沙江關後,才知曉,鎮守在此地的聶家軍已許久沒有朝廷糧草支援。

且今年大旱,關內存水不多,僅夠關內百姓半月使用,更別說戰士們飲用。

聶雙立刻將消息上傳京都,京都也回消息說沈將軍已帶著糧草兵馬支援過去,數日便可到達。

隻是一月已去,沈將軍卻沒有任何消息。

聶雙十歲,聶家全家已戰死沙場,祖父去世時,對聶雙說:“聶家可死,關不可破。”

隻此一句,十歲的聶雙拿起比自己還高的長槍,帶領聶家軍鎮守沙江關。

因此在副將說出這句話時,聶雙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城中百姓在聶雙到來後就已護送他地,目前城中隻有聶家軍和聶雙。

以目前局勢,關內糧草無幾,再等下去,隻有餓死,渴死。

但是沙江關不能棄。

聶雙舔了舔已經皸裂不堪的嘴唇,聲音嘶啞:“陳倉,你可知你父親為何在這沙江關前被匈奴萬劍穿骨。”

陳倉紅著眼眶,低下頭,沒有說話。

“你可知,我聶家三代為何盡數埋骨在這沙江關前。”

聶雙繼續說:“沙江關因地勢易守難攻,而匈奴長年生活沙地,早已適應這種天氣,要是連沙江關都被破,那身後的城池,哪一個能有像沙江關這樣的優勢,哪一個又能抵擋得住匈奴的沙兵?”

聽完聶雙的話,陳倉抬起頭,目光堅定又決絕。

“將軍,是陳倉淺顯了。”

接著,陳倉提步,拿起軍旗,用力揮舞,大聲喊道:“聶家軍聽令,誓死守護沙江關,逃兵者斬立決!”

數日低迷的聶家軍,因陳倉的激勵,重拾信心。

麵對匈奴的沙兵,就算不能抵抗,也要以一命換一命。

因為他們身後站的是聶雙,聶家乃至大夏戰無不勝的聶將軍,他們相信他們的聶將軍!

隻是被他們相信的聶將軍,看著一個個倒下的聶家軍,此刻卻犯了作為將領的大忌。

她搖擺了。

她不知道她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戰況愈發激烈,雖然聶家軍處於劣勢,但匈奴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

匈奴不如大夏資源豐富,兵力強盛,此次帶來的沙兵已是匈奴所有兵力。

此刻匈奴營中王帳。

“報!”

“可汗,前方急報,我方士兵已死傷一半,再打下去,恐損失慘重。”

匈奴王沒想到,聶家軍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還能堅持這麼久,更是令他損失一半兵馬。

看來這聶家小女娃被大夏皇帝嬌養兩年,倒是沒失了這一身本事。

這樣一個人物就這樣死去,匈奴王倒是有些英雄相惜之感。

不過這點情感比起大夏的沙江關倒是一文不值了。

匈奴王看著身邊的大侍,問道:“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大侍微微俯身,在匈奴王耳邊低語:“那邊離此地已不足十餘裏,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