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紅兒看著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聶清歡,滿臉擔憂:“小姐,要不你別出去了,等明天不行,紅兒去向大老爺求些銀子。”
這聶宏山這麼多年都沒來看過聶清歡,還任由一個妾室給嫡長女下毒,顯然是沒將聶清歡放在心上。
眼下就連聶嬌嬌都能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更別說聶宏山。
現在還不是與聶家人接觸的時機。
那江氏封鎖了她清醒的消息,倒是給她留了些時間。
聶清歡拍了拍紅兒的腦袋,“別怕,你家小姐厲害著呢,今晚一定給你把銀子帶回來。”
以防萬一,聶清歡將紅兒推到床上,又將床簾放下。
“好好待著,別被人發現。”
說完,聶清歡轉身就離開。
夜色朦朧,聶清歡借著月光在街上小心行走。
此時正是宵禁,大街上的百姓早已歸家,倒也方便聶清歡行事。
雖然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但是回家的路,聶清歡仍記得。
華京的達官顯貴大多都住在北城區,聶府和聶將軍府也是。
很快,聶清歡就到了聶將軍府的後門。
聶清歡一個起跳,直接翻過牆,到了聶將軍府後院。
昔日的大將軍府,門外車水馬龍,府內雕梁畫棟。
如今,卻隻剩下斷壁殘垣,偶爾傳來的鳥鳴聲和風聲,更顯得空曠和孤寂。
當聽到聶家軍被冠上通敵叛國之罪,聶清歡心中已經有所準備。
可是當她站在將軍府中,昔日的場景一幕幕從眼前劃過,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想要扳倒將軍府,就他一個沈莊還不夠格。
他姐姐沈兮柔,沈貴妃也一定在背後出力。
隻是如今的她,隻是聶府的一個傻小姐,要想指證沈家,還得將所有罪證集齊,方可有機會為聶家軍證明。
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眼下還是趕緊去把銀子“挖”出來。
聶清歡熟練的從後院的小路走向將軍府的花園。
母親喜花,她記事時,父親每打一次仗回家,總會帶一株稀奇的花種。
母親則會親手將花種種在花園中,說來巧,凡是經母親手種下的花種,無一不開的繁花錦簇。
聶清歡跨過一個石橋,從石洞出來,直接就到花園假山後麵。
聶清歡打開火折子,在石洞右側按下一個機關,麵前的假山也隨之移開。
此世間,隻怕隻有她一人知曉這處機關了吧。
聶清歡抬步走出,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簇簇開的正盛的芍藥。
沒想到,這府中多年無人看管,這些花竟還開的如此豔麗。
隨著聶清歡步入花叢中,芍藥也隨著搖擺,好似母親在向她打招呼似的。
聶清歡徑直走向花園中心,那裏矗立著一棵翠綠的銀杏樹。
這是她出生那年,父親種的,與她同歲。
聶清歡站在這株銀杏樹前,沉默不語。
一陣風吹來,吹動樹葉,零星的聲音似乎在訴說著過去。
聶清歡將手掌緊貼樹幹,“父親,您放心,我聶家的名聲絕不會在女兒手中敗壞,我也絕不允許。”
隨後聶清歡蹲下,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開始挖腳下那塊地。
挖了許久,聶清歡挖出來一個盒子。
她打開檢查了一番,一排排金子整齊擺放在盒子中。
此刻聶清歡不得不要誇讚自己一下,這個喜歡埋金子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