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分地流逝，府醫額頭的汗如斷線的珍珠，浸濕了衣襟。
在紅兒和聶清歡的注視下，府醫漸漸放下，手腕無力地垂在身側。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紅兒最先忍不住快問。
府醫小心地看了看聶清歡，“這……”。
“無礙，有什麼問題你直說。”
見聶清歡發話，府醫先是在聶清歡和紅兒麵前走來走去，猛地頓步，像是看絕世仙草一般地看著聶清歡。
“怪哉！怪哉！”
“你這老頭，有話便說，要急死人！”紅兒擔心自家小姐的身體，忍不住衝著府醫喊。
“小姐這身體真是怪！”
“起先我為小姐診脈，隻能診斷出小姐身體虛弱，但也查不出病因，聽到小姐的提醒，我又仔細查看一番。”
“小姐，您這身體確實是中毒了，而且時間不淺。”
聶清歡雖上次沒喝江氏帶來的藥，但按紅兒的說法，她這具身體之前，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年。
“可有解？”
雖然目前她沒感覺有什麼不適，但是毒總會有威脅。
府醫先是問了問，“既然小姐知道您身中劇毒，那您可知道中的是什麼毒？”
聶清歡：“我要是知道何必問你？”
府醫羞愧，“小姐，您中這毒我雖不知道是何毒，但是我隻知道短時間內您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想要解毒，在下恐無能為力。”
紅兒聽完府醫的話，眼淚唰唰地往下流。
“小姐，是紅兒的錯，紅兒沒保護好小姐。”
要不是她沒能試探出江氏的不懷好意，小姐也不至於身中劇毒。
“我要去告訴老爺大老爺，讓他們請宮裏的太醫為小姐診治。”
“不可！”
兩道聲音同時製止紅兒。
府醫繼續說：“紅兒姑娘不可，這毒恐怕大夏無人能解。”
聶清歡聽到這話卻眼前一亮。
“大夏之外可有解？”
府醫頓了頓，還是將自己的底盤全全脫出。
“大夏與南月中間，有一座山，名終南，山穀有一神醫穀，神醫穀穀主精通醫毒，可解小姐身上的毒。”
“那我們該如何才能找到這神醫穀？”
紅兒抓著府醫的胳膊，激動地問。
府醫從懷中取出一塊布，遞給聶清歡。
“這是去神醫穀的地圖，隻是如今是否有變化，那就不知，需要小姐自行查驗。”
紅兒一聽這話，又忍不住大罵：“你這老頭，這南月國離我們華京就算是快馬也需半月之餘，小姐如何能撐住？”
府醫又拿出一個瓶子，“小姐如今的身體，自是不便動身。”
“這藥每天一粒，每三日我需要給小姐準備一次藥浴，待三月之後，方可動身。”
聶清歡起身，屈身向府醫行了一個禮，想著如何感謝，卻隻知道這府醫從入府便無名，府中人都稱他“府醫”。
聶清歡隻好道：“多謝府醫，清歡銘記於心。”
府醫虛扶了一下聶清歡，撫了撫胡子，道：“不必多謝，就當是報答你祖父對我的救命之恩了。”
“好了，三日後，我再來找你。”說完府醫便轉身，直接離去。
三個月。
對聶清歡來說時間緊迫。
看來她的計劃得盡快實施，否則別說為聶家軍報仇，她怕是都沒命走出這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