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還想上前爭辯，卻被聶清歡一把製止。
“有人來了。”
聶清歡看著來人，眼中彌漫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人都到場了，這場戲，也該結束了。”
另一邊，聶晉與何叔這盤棋也將要結束。
一小廝將前廳之事彙報後，何叔忍不住起身。
“你做什麼去？”
聶晉身形不動，穩如泰山。
何叔卻著急都寫在臉上了，“大爺都去了，我外不去，小姐這場戲怕要散場了。”
聶晉緊緊盯著棋盤，隨即一枚黑子放在棋盤中間，勝負已定。
“老何，你輸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閑心分勝負？”
真是主子不急，急死下人。
“這大小姐可是您的親孫女，您就這樣放任不管？”
聶晉贏了棋，心情大好，品了一口茶後，不緊不慢道：“未到最後，你怎知誰輸誰贏。”
老何見聶晉都如此，便也坐下，同聶晉一起品起了茶。
這邊，聶宏山的到來，打破這場僵局。
“大老爺……”
“老爺……”
紅兒和江氏一同出聲。
江氏卻領先拽住聶宏山衣袖，眼中的淚說來就來。
聶宏山見狀，止住步伐，擰眉看向江氏，語氣不耐，“怎麼了？”
江氏垂眸拭淚，抽噎道：“大爺您替我向清歡，大小姐求求情，我身邊這幾位嬤嬤都是自我進府便跟在身邊的，您知道的，我不能沒有她們。”
這摸不著頭腦的話，讓眾人均是一臉疑惑。
“這江姨娘怕不是以為自己掉幾滴淚，大老爺便會站在她身邊？”
小紅低聲道。
聶清歡從聶宏山進來時，便一直關注著他。
眼見聶宏山略有被江氏說動之勢，聶清歡率先開口：“父親，您就不問一問，這麼多人，為何女兒偏要對著幾位嬤嬤動手？”
這一聲父親，讓聶宏山感慨萬千，他下意識地順著聶清歡的話問：“為何？”
江氏此時恐知曉聶清歡接下來將要做的事，她忍不住喊道：“老爺……”
可為時已晚，自她江氏踏進正廳那一刻起，就注定她已入局。
聶清歡一把將紅兒的衣袖拉上去。
待眾人看清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
聶宏山顯然也沒想到，紅兒那雙胳膊，布滿傷痕，竟無一處完好。
而聶清歡此時的舉動不言而喻，顯然是江氏身邊這幾位嬤嬤做的。
聶宏山見狀，看向江氏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冷意。
聶清歡道：“紅兒的傷不止這些，她身上的傷比之更甚。”
聶府嫡出大小姐身邊貼身丫鬟滿是傷，說出去，外人會如何想。
江氏也知眼下已無回頭路，她隻能將張嬤嬤保下來。
隻見江氏向其他幾位嬤嬤看去，那幾位嬤嬤見狀，已然知曉，她們怕是被江氏遺棄。
幾位嬤嬤毫不猶豫地跪在聶宏山麵前，磕頭認罪。
“大老爺，是奴婢的錯，奴婢對紅兒那小丫頭不喜，便心生歹意，奴婢知錯了，您饒了奴婢一命吧！”
“大爺，奴婢知錯了。”
接二連三的認錯，讓聶宏山麵色難看。
他沒想到，這些奴婢竟如此膽大，竟敢對清歡身邊的丫鬟出手，顯然是不把清歡這個大小姐放在眼裏。
聶宏山直接看向聶清歡，“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說著聶宏山遲疑了幾分，隨後便道：“隻是這張嬤嬤跟在江氏身邊已久，眼下這些嬤嬤發賣後，江氏身邊就無可用之人，這張嬤嬤，還是放她……”
聶宏山話還沒說完，隻見聶清歡竟是將自己的衣袖也掀開。
聶宏山第一時間擋住那些下人的視線。
語氣急促道：“清歡，你怎可如此……”
無論如何，女兒家的清白最重要，更何況，聶清歡還是他與發妻唯一的女兒。
隻是當聶宏山的目光放在聶清歡那雙手臂上時，他所有話，瞬間如鯁在喉。
“父親，如此您還要放過張嬤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