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地牢。
沐明德帶著聶清歡和陸沉來到關押聶清歡抓回來的那幾人的牢房前。
隔著門,裏麵的腥臭味便撲鼻而來,聶清歡下意識地抬起手,捂住口鼻。
沐明德轉頭便看見聶清歡和陸沉這副表情,這才想起來,“倒是我考慮不周,來人,將裏麵的人帶出來。”
他們這些人早就習慣牢房內的環境,倒是忘了聶清歡和陸沉兩人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麵。
這牢房陰暗潮濕,隱約還能聽見老鼠吱呀的聲音。
短短幾日,那幾人便成為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亂糟糟的頭發團成一團,聶清歡都看不清誰是誰。
沐明德的下屬搬來幾把椅子,聶清歡坐下後,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
“老三,虎哥,可還認得我?”
三人中的兩人緩緩抬頭,看到聶清歡後,“呸”了一聲。
“就算是化成灰,老子都認得你!”
這句話可真是咬牙切齒,卻又奈何不了。
聶清歡直接問道:“說吧,你們同買方如何聯係?”
這句話一出,那老三猛地一笑,“不知道!”
上次她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本以為大理寺好歹能問出什麼東西,沒想到都是一群酒囊飯袋,這麼幾個地痞流氓口中都問不出東西。
眼下在這牢獄中,最不缺的便是各種酷刑,聶清歡先是問了一句沐明德:“沐大人,接下來不管我做什麼都可以嗎?”
沐明德還不知道聶清歡口中的什麼是什麼。
他一點都不擔心道:“隻要不出人命,任由您處置。”
隻要能問出有用的東西,他哪管你用什麼手段。
況且審問罪犯,他們大理寺什麼樣的手段沒見過,聶清歡一個閨閣女子,再鬧騰也翻不了天。
隻見聶清歡將這大理寺當做她家一般,隨意指揮大理寺中人:“去,取一把匕首來。”
沐明德暗地點了點頭,“一切聽從榮安縣主吩咐。”
匕首取來後,聶清歡又問:“你們當中可有刀工好的人?”
見有人站出來,聶清歡便將匕首遞給他,抬手指向跪在中間的虎哥道:“就從他的左臂開始,本縣主問一句,要是他未答,或是答案本縣主不滿意,便割下一片來。”
這話一出,整個牢獄所有人皆倒吸一口冷氣。
此等酷刑,簡直聞所未聞!
見拿著匕首的獄卒沒反應,聶清歡眉頭微蹙,聲音中多了些不耐,“還不動手是要讓本縣主親自動手嗎?”
此等威壓是沐明德都沒有的,獄卒下意識地快速拉起虎哥的左臂,將刀片抵在他的胳膊上。
刺骨的寒意從虎哥的肌膚蔓延,他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哆嗦。
聶清歡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的聲音不冷不淡,並帶有女兒家的柔和,隻是此刻牢獄中人卻不覺得柔和,他們隻感覺寒意從尾椎骨上升至大腦,似毒蛇般步步緊逼。
“本縣主再問一遍,你們如何同買家聯係?”
虎哥遲遲沒有回答,在感覺到手臂上的匕首劃破肌膚後,他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喊道:“等等,我知道。”
隻聽虎哥說:“城外有一處茶館名四方,那茶館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買家人過來說他們所要的貨,同時還會留下下一次交貨的時間及地點。”
沐明德看的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他這整個大理寺竟無一人比得上聶清歡一個閨閣女子。
隻聽聶清歡繼續問:“他們買這麼多小孩做甚?”
虎哥愣了愣,隨後道:“具體做什麼我們就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虎哥的手臂頓時一疼,他趕緊道:“不過我偶然聽到他們說這些小孩有的會送往其他鄰國,被他們當做奴隸從小圈養。”
“放肆!”
聽到這話,沐明德怒拍桌麵,猛地起身。
“他們怎麼敢……?!”
我大夏幼兒被其圈養,那和畜牲有何區別?
隨後聶清歡又問了一些具體交易的細節後,幾人便趕緊準備前往城外的四方茶館。
依那虎哥所言,最近一次公布交易時間便是今日。
陸昌定在這一批小孩中。
陸沉顯然也知道了,他自請前往四方茶館,查探消息。
沒想到卻被沐明德和聶清歡兩人同時拒絕。
“不行!”
沐明德道:“陸兄,我知道你救子心切,可此事事關重大,此事還得由我大理寺派人前往,你還是乖乖待在這裏,別給我們添亂。”
聶清歡也點了點頭,陸沉顯然不是適合的人選,他那副樣子一去便會被發現。
最後,還是由聶清歡身邊的侍衛假裝人販,前往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