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假作風流 (1)(1 / 3)

第 七 章  假作風流 (1)

正走間,他看到右麵五六裏外的另一條小徑中,有一個白衣人向東走,輪廓依稀像是個女人。

正想仔細察看,白影已被竹林樹叢擋住了。

“我得趕快離開,到黃蓋湖找船脫身。”他想。

走了半裏地,小徑向田野伸展,五六裏外傳來了犬吠聲,定然有村落,也許就是玄天大帝廟呢!

驀地,他站住了。前麵路旁的一株白楊樹下,有人仆伏在地,一雙腳有一半擱在路麵,腳上穿的是小弓鞋。花布衫裙,一看便知,本來就是女人,這一帶的村婦,喜穿這種碎花布衫裙。

“她被殺死了!”這是他第一個念頭。

死了,他必須避嫌,走遠些,免得被人看見打人命官司。正遲疑間,村婦雙腳移動了,正吃力地向樹下爬行,狀極可憐。

他不假思索地奔出,救人要緊。

接近至五步外,村婦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手腳一軟,不再移動,伏臥在地吃力地扭動身軀。

村婦的頭發梳了高髻,一看便知是中年婦人。他火速上前俯身伸手相扶,急叫:“大嫂,你……”

大嫂是九尾狐,就在被他翻動相扶的刹那間,手中的香羅帕撲上了他的臉麵,奮身一滾,便將他撞倒在地,嬌笑道:“你跑不掉了……”

他已失去知覺,但手腳仍在動。

九尾狐一蹦而起,毫不客氣地抓住他的雙手擒住反扭,再拾起香羅帕掩住他的口鼻。

終於,他停止了一切掙紮。

印珮一念之慈,著了九尾狐的道兒。

任何人在這種情勢下,也難逃此劫,迷香帕撲上臉麵,再加上撲擊,最後迷香帕掩住了口鼻,一切都完了,隻怪他救人心切,毫無戒心,吃虧上當理所當然,活該。

九尾狐大喜過望,顧不了他一身是水和泥沙,將他扛上肩,越野而走,向鷹神柯大嫂的住處急奔。

兩條小徑在前麵的村莊會合,這一段兩路相距不足兩裏,恰好那位白衣女人重新出現在樹隙中,看到九尾狐背著人越野飛奔的背影,停步注視片刻,抄捷徑隨後急趕。

印珮一覺醒來,發覺自己躺在一張簡陋的大床上,吃了一驚,挺身而起。

嬌笑聲入耳,他神智一清。

床沿,坐著一個穿碎花衣裙的美婦,正衝他媚笑。

“是你!”他驚叫。

“嘻嘻!感到意外麼?”九尾狐笑問,笑得好嬌,好媚,好得意。

他想跳下床,卻被九尾狐按住了,說:“小弟弟,不要枉費心機,你的氣門穴已被我用獨門手法所製,目下我一個指頭,便可將你製得服服貼貼,請不要自討苦吃。”

“你……”

“嘻嘻!你看你多好笑?”

他這才發現自己穿的是女衫,隻羞得無地自容,也憤怒如狂,厲叫道:“九尾狐,你怎能這樣侮辱我?”

九尾狐格格笑,說:“好弟弟,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一身泥水,不更衣怎成?這裏沒有男人的衣物,主人是母女倆,你就將就些吧!”

“你……你想怎樣?”

“咦!我是救你哪!”

“混蛋!我好意救你,你卻計算我,利用在下的惻隱之心,你未免太卑鄙了。”

“嘻嘻!兵不厭詐,不擇手段……”

“該死的……”

“別罵別罵,你已經遠離雷少堡主那群爪牙,你該謝我。”

“你說吧,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九尾狐偎近他,含情脈脈地說:“印珮,你好沒良心,你不想想你我在九華穀的情誼?你不……”

“鬼才與你有情誼。”

“你……”

“我印珮頂天立地……”

九尾狐流下了兩行清淚,顫聲道:“印珮,你真這樣絕情麼?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心好痛。”

他哼了一聲,恨恨地說:“你這種楚楚可憐的多情姿態,確是惹人憐愛。說吧,你這一生中,曾向多少人表露過這種動人情懷?”

“啪”一聲響,九尾狐抽了他一耳光,接著,卻抱著他輕撫他的臉頰,偎在他懷中飲泣道:“印珮,不要,請不要說這種話刺傷我。”

“你會被刺傷?哼!鬼才相信。”

“真的,我所獲得的男人,容易得難以想像,隻要我肯展顏一笑,他們便會像狗一般跟來作不貳之臣。這一生中,我從未……”

“得了得了,我不聽。我不會作你的裙下不貳之臣,要命你就拿去。”他煩躁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