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宇需要一個翻譯,他自己畢竟不會說俄語,而他選擇了夏沐依,他從來都相信自己的眼光,當天下午,夏沐依跟學校請假,便被這個家夥給順利拐騙上了那條賊船。
這是夏沐依第一次去蘇聯,人從一個熟悉的地方,突然到陌生的一個地方,多少會有一些不適應,夏沐依不是陳天宇那般沒心沒肺般的妖孽,所以她一路之上,很少說話,事實上這個書呆子就算平日在學校,也基本很少說話。
火車上。
陳天宇眯起了眼,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可憐的書呆子,突然開口問道:“夏沐依,你平日在學校,也是這樣嗎?我的意思是說,你也很少跟別人交流?”
夏沐依臉色微紅,頗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解釋道:“我不是不想跟他們說話,而是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
頓了頓,這個書呆子又道:“他們喜歡聊一些衣服啊,小吃啊,或者啥明星之類的,而我對那些又不敢興趣,也插不上話,所以我就很少說話了。”
夏沐依說完頗有些尷尬,這估計是這書呆子說話比較多的一次了,陳天宇點點頭,頗為同情的看著她:“所以呢,自然也造就了你的格格不入,別人一定覺得你很清高,是吧?”
夏沐依沒有說話,選擇了默認。
可憐的孩子!陳天宇心中感慨,他當然能夠理解夏沐依的困惑,從農村裏走出來的孩子,並不像城裏的孩子那般活潑健談,這並非是說城裏的孩子不行,而是天生在交際方麵有著不小的缺陷,重生前的陳天宇也曾有過這方麵的困惑,不過他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越是找不到話題,那時候他越是努力給自己充電,從來不管別人鄙夷輕視的目光。
因為,他從小就很有野心,不過小時候的野心不大,充其量是把思楠騙到手,然後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瞧,多麼幸福的小地主生活!
夏沐依凝視著這個僅僅十幾歲,估摸著跟自家小弟年紀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心裏委實驚訝不已,要知道,這估摸著是她這輩子跟別人交流最多的時候了,當然最關鍵的是,她能夠體會到,這個男孩確實能理解她,就在這時,陳天宇幽幽開口說道:“夏沐依,我曾經也有過你的困惑。”
見夏沐依認真在傾聽,陳天宇便自顧自的說道:“那時候,我總覺得應該跟那些人找一些共同點,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事實上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特的人,我就是我,你就是你,如果我不再是我,你不再是你,那麼活著又有什麼意義?所以,夏沐依,你其實沒必要這般煩惱,更沒必要去降低自己去迎合別人。”
陳天宇說到這裏,心裏委實感慨不少,重生前的他,也就是真正意識到這一點,事業上才開始有了起色,他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夏沐依,嘴角微微翹起,繼續道:“夏沐依,當然這並非是說,讓你不去跟別人交流,那樣一個人活在世上豈不是很寂寞?我的意思是說,你隻要每天堅持給你的同學,露出一個笑容,但是那笑容,必須是真誠的,開始他們或許會懷疑,人都是這樣,都有本能的防範之心,可是時間久了,等到他們了解你了,自然也就會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