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劉管家道:“自從娶了王妃,您可真是變了不少呢。”
“是嗎?”沈夜痕笑道:“本王倒是突然有點希望沒有把她娶進門呢。唉,真折磨人。當初要是娶的就是胡雅蓮,哪兒會有這麼大攤子爛事兒。”
劉管家無奈地搖頭,沈夜痕又道:“對了,牢裏今天又傳過來什麼消息沒有?”
“牢頭說,有荷葉陪著,王妃一切都好。”
“還是劉英送的飯?”
“挺奇怪的,今天劉英沒去。”
“嗬。”沈夜痕笑:“他那今天是在路上堵本王呢。”
“對了王爺。”劉管家看著沈夜痕青了半邊的臉,疑惑道:“您這臉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青了半邊呢?”
“被個王八蛋給打的。”沈夜痕沒好氣地說道。
“啊?”劉管家急了:“您怎麼就任由他打啊!您說是誰,奴才這就帶家夥去找他算帳!”
“就你!?”沈夜痕不相信地笑看著劉磊,道:“你就拿著這木頭疙瘩跟人家帶刀侍衛幹?得了吧,本王要料理個誰,還不用你出馬。”
劉管家探著頭,小心翼翼地猜測道:“王爺,打你的那個人,不會是……劉英吧?”
“你就是太聰明了。”沈夜痕說道:“明兒本王得換個笨一點的管家。”沈夜痕說罷,笑著往府裏走去。
劉管家在身後對著沈夜痕緊趕慢追:“王爺啊,奴才隻是亂猜的,奴才其實一點都不聰明……奴才笨的緊呢……小時候……”
沈夜痕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相府正堂,宰相一家老小坐得跟三堂會審似的,架勢嚇人。宰相的二夫人,也就是胡雅蓮的二娘高居主位,全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她義正辭嚴地把鼻孔仰到天上去,傲得不行。
胡雅蓮偎在二夫人的懷裏,哭鼻子抹眼淚,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在這個家裏,最沒地位的當朝首輔,宰相大人唯唯諾諾地坐在堂下,看著堂上這娘倆一個哭,一個勸,沒完沒了,永無止盡的樣子。
宰相頭疼地看著家裏兩個最厲害的女人哭作一團,實在是無可奈何。
“跟娘說說怎麼了。”二夫人說道:“是不是沈夜痕欺負你了,你說出來,娘給你做主。”
“娘!”胡雅蓮哭道:“夜痕他滿腦子裏都隻有胡琺素一個人,根本就看不到女兒的存在嘛!”
“他腦子裏隻有胡琺素又怎麼樣!”二夫人很霸氣地說道:“胡琺素她現在在牢裏,就算沈夜痕他想著她又能怎樣!?他不娶你,就甭想把那個死丫頭從牢裏弄出來。”
“可是、可是他心裏還是沒有女兒的位置啊……”
“哼。”二夫人冷笑:“女兒啊,你還是太年輕,別老是整天地把這些愛啊不愛啊的掛在嘴上,男人看中什麼啊,就是你這張臉!有一天你人老朱黃了,他還能喜歡你才怪!”二夫人瞪了宰相一眼,繼續道:“男人心裏的女人還能永遠年輕不成?隻要不能永遠年輕,哪個女人對他們都是一樣,今兒喜歡這個,明兒就喜歡那個了。”
“哎呀夠了!”宰相終於聽不下去了,這個女人怎麼說都是一副指桑罵槐的樣子,宰相對胡雅蓮斥道:“你別再哭了,論情論理,你都是不應該嫁給沈夜痕的!你就知足吧,不要再鬧騰了。”
本來就快要被二夫人勸住了的胡雅蓮雙痛哭起來,她哭著對宰相嚷嚷道:“爹你偏心!你就隻疼二妹!”
“哎呀你別再嚷了!反正咱家的女兒,你就是不能嫁給沈夜痕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宰相瞪了二夫一眼,沒好氣道:“你娘清楚!”
胡雅蓮轉而問二夫人:“娘,你說為什麼!?”
二夫人瞪了宰相一眼,笑著哄胡雅蓮道:“你爹說氣話呢。看你這要死不活的非要嫁沈夜痕,氣的慌呢,好像咱相府的千金嫁不出去似的。乖,別哭了啊,你放心,娘總是有辦法讓沈夜痕這個家夥娶你進門兒的。”
胡雅蓮抽了兩聲,氣呼呼地走了。
在牢裏細想幾日,胡琺素想得明白了,像她這樣聲名的一個軀殼,是永遠不可能像胡雅蓮那樣驕傲得昂首挺胸地站在沈夜痕的身邊的,如果沈夜痕娶了胡雅蓮,那麼全天下便隻會認胡雅蓮這一個王妃娘娘,而她,就算守在沈夜痕的身邊,也依然什麼都不是。
相比而言,胡琺素更寧願做一個無名小卒白嬌嬌,哪怕隻能做他的一個妾,隻要不牽連沈夜痕的聲名,她便知足了。胡琺素想擺脫這副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