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粉姑娘?(1 / 2)

縱然這要以她的離開為代價。但她會回來,像她對他承諾的那樣。到那時,希望上蒼會像她成全胡雅蓮那樣,成全她。

胡琺素抓起沈夜痕的手,把胡雅蓮的手放進他的手裏。

“哦!哦哦!”人群裏一片歡呼。而在這浩大的歡呼裏,終於嫁給了自己所愛之人的胡雅蓮卻感到了另一種無奈與悲哀,他不愛她,即使娶了她,他也不愛她。當她的手觸摸到沈夜痕掌心的溫度時,他的冰涼連帶著她的溫度一起冷卻,再也無法複蘇。那一刹那,她的生命已經枯萎。

胡琺素放開沈夜痕和胡雅蓮的手,轉身朝王府裏奔去。素影緊緊地跟在胡琺素的身後,哭著大喊:“小姐!小姐!”

胡琺素“哐通”一聲大力地關上門,忍了很久的情緒終於暴發出來,她哭,她大聲哭,但她的痛苦卻依然無法宣泄。她同樣很幸福,她知道有個人,連痛苦都會替她分擔。

胡雅蓮形容枯槁地坐在自己與沈夜痕的新房裏,她自己掀開了自己的蓋頭,在花轎裏聽到胡琺素哽咽的聲音的刹那間,她知道自己錯了,走進王府的刹那間,她知道自己錯了,沈夜痕握住她的手的刹那間,她知道自己錯了,她瘋狂所追求的一切,都錯了。

她的固執,讓所有人一起陷入痛苦的深淵,她得到了,但她不幸福。

透過窗,胡雅蓮看到幾點殘星伴著一彎孤月勉強地掛在天上,她走到床邊,和衣躺下,今晚,這新房裏有幾個人,已經不重要了。

送走所有的賓客,沈夜痕步履沉重地走到他與胡琺素的房門前,抬起手,卻又沉重地放下來。徑自往書房走去,今晚,或許我們不應該見麵。

夜已深沉,書房裏還亮著昏暗的燈光。書案前,沈夜痕手裏拿著一張紙,上麵畫著一個像幼兒園小朋友畫的小人畫一樣的小人兒,旁邊,一種古怪的符號寫著三個字:白嬌嬌。

沈夜痕的眼淚順著麵頰滑下來,嬌嬌,真實的你是這個樣子嗎?還真是不好看啊……

嬌嬌,你要我一個人等你多久,要什麼時候你才能回來我身邊,嬌嬌……

胡琺素漫無目的地走在金衛的街道上,本來說是要去找回白嬌嬌,可是……這大千世界有多少神奇,可又有幾樣是能讓你找到的呢?她想轉身回王府,去她的什麼白嬌嬌,去她的什麼好聲名壞聲名……

夜痕……胡琺素抱著膝蓋蹲在街角,似乎是往日夢裏的場景突然鑽到腦海裏一般,她記得有個女子曾經對她說:“想回家嗎?來洞春樓找我吧。”

胡琺素“噌”地站起身來朝洞春樓的方向跑去。跑過幾條街,轉過幾個彎,胡琺素氣喘籲籲地站在洞春樓前,仰望著洞春樓披紅掛綠的超大牌匾,胡琺素心裏一陣忐忑不安。

穿紅著綠的女子在洞春樓上揮著帕子招呼來往的行人,一片人聲鼎沸雜亂中,仿佛隱藏著某種神秘。

胡琺素想也不想便往洞春樓裏走去。不管那個夢是真是假,隻要有一線希望,她總歸是要試試的。

洞春樓的媽媽攔住胡琺素,道:“姑娘走錯地方了吧,我們這兒,不接女客。”

胡琺素對媽媽行禮道:“大娘……”

“去!”媽媽一帕子揮在胡琺素的臉上,不高興道:“叫誰大娘呢!人家有那麼老嗎?”

胡琺素連忙跟媽媽道歉,道:“不好意思,大姐……”

“叫誰大姐呢!死丫頭!”媽媽依然不滿地翻著白眼兒。

胡琺素想了想,看著媽媽那濃妝豔抹的臉,狠了狠心,喚道:“姐姐。”

“哎——”媽媽喜得眯起眼睛,往胡琺素的臉上揮著帕子,喜道:“這才是了。”

“姑娘來這兒是有什麼事兒嗎?”媽媽上下打量著胡琺素,掩嘴笑著說道:“難道是來揪人的不成?那姑娘,我可不能叫你進去。你這不是壞我生意嘛。”

“姐姐。”胡琺素解釋道:“我不是來壞你生意的,我是來找人的。”

媽媽兩隻眼睛一瞪,道:“還是來找人的不是!?快走!再不走,我叫人打了你去。”

“姐姐!姐姐!”胡琺素連聲道:“是你們這裏的一個姑娘叫我來找她的!”

“我們這兒的姑娘?”媽媽細細想了想,又看了看胡琺素的臉,道:“我們這兒沒有哪個姑娘好女色的啊。”

“哎呀姐姐。”胡琺素急道:“你就讓我進去瞧瞧吧,我就瞧瞧就出來。”

“媽媽!”洞春樓上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她在樓上衝媽媽揮著綠色的帕子,喊道:“粉姐姐叫這姑娘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