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請求你讓我見他一麵,告訴他襲擊他的是那些人,到底是些什麼貨色。”景春鶯美麗的麵龐,似乎掩上一層濃霜:“我並不想請他原諒,隻想表白我是無辜的。”
“你這人真奇怪.我一再告訴你他不在我這裏。你怎麼講不通呢?”飛燕楊娟柳眉鎖得緊緊地道:“我不騙你,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我一直就在找他,而他一直就在躲避著我。”
“楊姐,我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飛燕楊娟逐漸有點不耐說道:“襲擊他的人是你老爹的朋友,這是不會錯的,內情也非常的簡單。你目下唯一可做的事,是離他遠一點,以免雙方的仇恨愈結愈深。”
“不會有什麼仇恨可結的。”景春鶯的口氣一直就顯得十分自信說:“我相信他已經知道與我爹無關,要不,他就不會在生死關頭救我。”
“他在生死關頭救你?”飛燕一征。
“不錯,所以我知道他已知道內情。”
“他當然已經知道內情,但另有內情他不知道,我已經查證得一清二楚,所以暫時不想公然活動,等候時機了斷。我不騙你,我正在設法找他,聽你的口氣,好像最近你曾經見過他,可否將他救你的經過說來聽聽?”飛燕的態度顯得友好了些,但仍有明顯的戒意。
“鬥心機論權謀,我甘拜下風,在你麵前,我不想多說話,避免暴露了自己的弱點。”景春鶯毫不讓步地說:“我能找得到你隱身的地方,證明我的消息相當靈通。你是他的好朋友,我不能得罪你,我隻希望你讓我當麵向他……”
“你簡直豈有此理!”飛燕氣往上衝:“應該知道我也在傾全力找他,我沒有和你鬥心機論權謀的必要。哼!你不能得罪我?你已經找上門來得罪我了。”
“楊姐……”
“你走不走?”飛燕粉臉一沉,聲色俱厲。
“我不走,我要在這裏等他。”景春鶯堅決地說:“我相信他會出來的?”
“你不走?哼!”飛燕陰沉沉地向前接近,鳳目湧起濃濃的殺機。
“我不怕你。”景春鶯冷冷地說。她的手緩緩落向劍把。
她來找晁淩風,晁淩風與飛燕在一起的事,武昌的江湖朋友盡人皆知,她深信隻要找得到飛燕,就可找得到晁淩風。
這是位於東湖南岸的一座大宅,飛燕是昨天才搬進來的。飛燕不讓她會晤晁淩風,她當然不便硬往裏闖。
她也會鬥心機論權謀,隻要門口一打起來,還怕裏麵的人不出來?出來的人自然少不了有晁淩風。
因此,景春鶯把心一橫,態度也就相當強硬。
飛燕楊娟這幾天為了找尋晃淩風,焦急得心中冒姻,她發覺自己對晁淩風的思念已經到了魂牽夢縈的地步。
以往,她逗弄那些追求她的男人,覺得很有趣,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進入她飛燕的心扉裏。
像無雙秀士這種佳子弟,也引不起她的興趣。
在江湖闖蕩五載,她聲譽鵲起,也豔名四播,追逐在她裙下的位子弟不知凡幾,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留給她稍像樣的印象。
晁淩風不是最出色的佳子弟,似乎才貌都不比無雙秀士,而且並沒向她追求或表示好感。
偏偏她像被鬼迷似的,第一眼便被晁淩風的風度氣質吸引住了,再一共患難,她再也無法矜持,逐漸陷入情網不克自拔。
令她憂傷的是,晁淩風顯然在逃避她。
一個女人陷入愛河,就會變得特別敏感,飛燕也不例外。
飛燕楊娟不怕仇敵向她所愛的人尋仇,卻對找晁淩風表示善意的少女們懷有深深的戒意。
愛是自私的,男女都一樣。
她對景春鶯就懷有強烈的戒心,尤其是景春鶯已明白地向晁淩風表示善意。
以往,景春鶯與晁淩風站在敵對的立場,用不著耽心引起愛情的糾紛,而現在……
她第一個反應,便是把景春鶯看作情敵。
對付情敵,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男人爭風,女人吃醋,都會鬧得天翻地覆。
一聲劍鳴。飛燕的劍出鞘。
院門內。四侍女急掠而出。
景春燕今天身邊沒帶侍女,是獨自出城找來的。
在最近滿城風雨,各方高手四出尋仇的惡劣情勢中,居然敢獨自在外亂闖,可知她已橫定了心,敢於應付任何挑戰了。
龍吟隱隱,景春燕也長劍出鞘。
一燕一燕,鋒刃相見。
“你老爹號稱天下第一劍。”飛燕的鳳目中冷電極為陰森,逐步逼進說:“我卻不信你景家的劍術。真有那麼嚇人的威力,今天正好了斷思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