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那張五十的真幣後,豐年並沒有急著揣進錢包裏,而是拿在手裏故作姿態地說道:“我去別的商店看看,應該會有比你家便宜點的。”
那胖老板聽了豐年的話,一臉自信的說道:“兄弟,不是我吹牛皮,就算你走遍整個西橋鎮的煙酒鋪,也找不到比我家更便宜的了。”
“真的假的呀?”
“當然是真的,去哪裏都是這個價,不信你就去問嘛,我騙你幹嘛呀。”
聽了老板的話,豐年假裝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既然都是一樣的價,那我還跑什麼呀,就在你這裏拿一條吧。”
就在豐年說這句話的同時,他已經用極快的速度把那五十塊真鈔和袖口領那五十塊假鈔調換了遞給老板。而老板因為先前已經仔細的看過了一遍,所以接過那五十塊假鈔後就直接放進了裝錢的抽屜裏,然後把那條還沒來得及放到貨架上的香煙和那四十塊五毛錢遞給了豐年。接過香煙和錢後,豐年並沒有馬上走人,而是站在櫃台前跟那胖老板閑聊了幾句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不慌不忙地走出那家店約五十幾米後,豐年立刻加快了腳步,最後直接是用跑了,所以他隻用了幾分鍾就來到停自行車的地方。可當他打開自行車的鎖準備開溜時,一個手掌從身後拍在了他的肩上,他頓時就被嚇得臉色大變,慌忙轉頭一看,立刻就由驚變成了喜。
“哎呦,怎麼是你呀?你狗日的差點嚇死我了。”
見豐年又驚又喜,站在他身後的唐冬年笑嘻嘻地回答道:“老子就是故意嚇你的,今天又得手了嗎?”
“嗯嗯,”豐年一邊點頭答應,一邊疑惑不解的問道,“冬林哥,你們不是跟苟心安在城裏混嗎?怎麼跑這裏來了?”
“我們到這邊有點事,剛才隔好遠就看到你了,所以過來和你打個招呼。”
“冬年哥,幾個月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瘦了?”
“一言難盡啊!豐年,咱們找個酒館喝幾杯慢慢再聊吧,好久沒見,我還怪想你的呢!”
“酒館咱們就別去了,我剛得手,後麵可能會有尾巴,鎮子前麵路口有個小樹林,咱們到那裏去聊。”
“好吧,聽你的,去哪裏都行……”
幾分鍾後,唐冬年跟著豐年走出了鎮子口,並來到了一個小樹林旁邊。豐年剛把自行車停好,就趕忙撕開那條剛蒙騙來的香煙遞了兩盒給唐冬年,又從一盒裏抽出兩支點燃,把其中一支遞給唐冬年,他倆便蹲在小樹林旁邊的地墾上一邊吸煙一邊聊了起來。
“豐年,你離開的這半年多一直都是在幹咱們的老本行嗎?”
“是呀,你是知道的,我沒什麼野心,隻要一個月能用出去一兩張五十元假鈔,過日子是沒問題的。”
聽了豐年的話,唐冬年深深地吸了口香煙,一臉感慨地說道:“兄弟,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早知道……我也跟你一起走就好了。”
“冬年,怎麼啦?你過得不好嗎?我看你的狀態不是很好呀!比之前瘦了一圈,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事,反正還死不了。村裏最近怎麼樣了?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回家了,我媳婦和娃娃都還好吧?”
“嫂子跟娃娃都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就是村裏華不實家被人偷了一頭牛,還有唐幺爺爺家前幾天也丟了一匹馬。”
豐年說這話時一直在用眼睛悄悄打量唐冬年的反應,可唐冬年卻異常的冷靜,他又深吸了口煙,低下頭淡定的說道:“豐年,你別看了,是我們幹的。”
“冬年,咱們以前不是說好不動老人,不動窮人嗎?華不實那狗日的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對他家下手我沒話說,可唐幺爺爺和三伯伯他們父子倆都是老好人啊,你們怎麼連他家也禍害呢?”
聽了豐年的話,唐冬年沉默了片刻才一臉無奈地說道:“我也不想禍害幺爺爺這樣的好人,可現在是那狗日的苟心安做主,我說的話沒人聽了。你走了沒幾天,苟心安那老雜種又拉來了兩個人入夥,那兩個家夥就是他媽兩條瘋狗,苟心安讓他們咬誰他們就咬誰,一點道義都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