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醒擺手道:“不用不用,二格格喜歡,你送給她吧。”
關於她和二格格的打賭,根本就不是什麼木雕玩意兒的事好不好!
和卓去了,玟秋領著丫頭從外麵進來,剛才她在門口看見和卓臉上滿臉笑意,便知道這對小兒女已重歸於好,也跟著鬆了口氣。小廝趕來一套衣裳,阿醒重新換了,又施了薄薄的胭脂,描了唇眉。隻是頭發未幹,不能綰發髻,又不好披頭散發出去見人,便幹脆命人宣了頂轎子,直接回家裏去。二格格那廂酒醒後,頭疼得厲害,又吐又瀉,和卓脫不開身,當真命丫頭給阿醒送來一個拇指般大小渾雕木兔子,靈動可愛,倒也有趣兒。
回到家中,天已有了暮色,院子點燃了燈,丫頭興衝衝走到阿醒跟前,笑道:“郡主可回來了,院子裏可有稀奇事,等著你瞧呢。”
玟秋板了臉,道:“說話顛三倒四,沒個正經!”
丫頭挨訓,也不生氣,隻是連忙福了福身。玟秋一邊往裏,一邊問:“福晉晚膳可吃得香?”丫頭緊跟在後頭,道:“福晉晚膳時吃了大半碗飯,兩塊煎牛肉,還有半碗燕窩烏雞湯,還有...”她囉裏囉嗦沒完,玟秋道:“我知道了。”
阿醒噗嗤一笑,道:“額娘自打有孕,胃口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玟秋恭謹道:“福晉是有福之人。”兩人行至薔薇院中,隻見奴才奴婢們都不幹活,圍在路中央竊竊私語。玟秋重重咳了兩聲,道:“郡主回來了。”
底下人聽聞,連忙讓開一條道,擠到兩側,福身道:“郡主吉祥。”
我叉著腰立在鐵框子前,朝阿醒招手,笑道:“快來看,你阿瑪千裏迢迢寄回來的,說是在西藏抓的小玩意,特地送回京給咱們玩。”阿醒走得近了,才看清鐵框子裏頭關著一隻羊,看上去像羊,可又有些不像。它的背是紅褐色的,頭上的兩隻角極長,小小的身子並不大,但眼睛純淨又美麗。她從未見過此等動物,便問:“這是什麼?”
旁側有管事大臣上前道:“啟稟郡主,這是爺在西藏活捉的藏羚羊,因著出生不久,個頭小,特地命人送回京給福晉賞玩。”阿醒摸了摸袖口中的木兔子“玩意兒”,剛才在轎子裏還覺得是和卓一番心意雲雲,此時見了阿瑪送給額娘的“玩意兒”,可真是小巫見大巫,立馬分出高下來,連對那木兔子也生了鄙夷。
阿醒想摸一摸藏羚羊,羊兒看著溫順,實則警惕得很,阿醒手一伸,它就仰頭嘶叫了一聲,不斷的往鐵柱上撞,像不要命似的。阿醒受了怕,往後退了數步,不敢上前。我擔憂道:“別把它關在籠子裏,多不舒服啊,用繩子鎖住,綁在葡萄架子下就成。”護送羊兒回京的是十四的貼身護衛,他抱拳上前道:“啟稟福晉,這藏羚羊生在環境惡劣之處,力氣極大,微臣怕放它出來會傷了人,還是關著妥當。”又道:“將軍說了,福晉切不可用手觸摸,以免節外生枝。”眼巴巴大老遠送回家,卻隻能看不能摸,好沒意思。
我失了興致,腰也累了,便命阿醒扶著進屋說話。
阿醒笑道:“呆會弘明回府,見了那藏羚羊肯定喜歡,非得鬧騰半宿不可。”
我不動聲色,隻是盯著她上下打量。阿醒又是好笑又是難堪,道:“你總盯著我做什麼?難道我臉上寫了字不成?”我饒有意味道:“怎麼樣了?可與他和好了?”
阿醒故作不懂,道:“他是誰?”
我道:“和卓啊。”阿醒倒答的麻利,道:“我與他又沒有吵架,哪來和好一說?”我麵露笑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玟秋,玟秋含笑點了點頭。我還想問一句,被阿醒攔住,朝玟秋道:“我不許你說...”我朝她一橫,又笑道:“你膽子可越來越大了啊,連我的丫頭也要管著,來,玟秋,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古代沒有連續劇看,對於女兒和未來女婿的八卦我還是很愛聽的。玟秋左右為難,拿出舊時的稱呼,笑道:“小姐!”阿醒拉著玟秋往外走,道:“我在宴席上沒吃飽,你讓廚房給我下一碗牛肉麵,越快越好,我餓得都想暈了。”
玟秋借勢應了,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