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霧隱意態輕鬆的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沙老,我確實沒有證據,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否把手上的佛珠借我一觀。”
眾人把目光聚向沙老的手腕,在他的手上,帶著一條烏褐的佛珠,看上去蒼拙古雅,應該是一件古物。
沙老的眼光掠過一絲寒意,半晌才沉聲道:“抱歉,這是我朋友所送,不能摘。”
月霧隱微一頷首,說道:“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勉強,我隻是想問一下羅兄弟和鷹奴,兩人跟隨沙老這麼久了,平日裏可曾見過沙老佩帶過這串手鐲嗎?”
羅古曼上前看了看對方的手鐲,撓撓頭,隨尚未開口,但是眾人都已明白,這個樸實漢子的神態已經表明對這個手鐲並不熟悉。
眾人把目光轉向鷹奴,隻見他冷然把臉轉向一邊,並不開口。
於是大家心裏都明如堂鏡,知道這條佛珠手鐲並非是他隨身所帶。
沙老沉聲說道:“就算這條手鐲不是我隨身所帶,那和剛才你說的話有什麼關係。”
月霧隱淡然自若的說道:“既然不是你的,就應該物歸原主,看,它的主人要爬上來拿了----------”說完指了指沙老身後。
眾人回過頭去,不禁驚呆了。驀的,碧秀兒喉嚨裏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渾身不能自已的簌簌發抖。
隻見棺材邊上浮現出一個幹癟的頭顱,散亂的白眉在深陷的眼眶周圍飄淩,被水泡的腐爛蒼白的嘴唇似乎在嘟囔著什麼,手臂不停的拍打著棺沿。
沙老看見眾人都盯著他的身後,麵上浮現出驚駭的神情,不由得回過身去,當他看到背後的情景時,渾身不由得顫抖起來。
月霧隱驀的縱身斜掠,欺到沙老身前,揚臂一揮,沙老倉促之間來不及回身,隻覺得臂上一緊,緊接著月霧隱一個旋身,回到原地。
月霧隱揮手揚了揚手裏的一團物什,沙老一看,頓時臉色劇變,對方手裏拿著的,正是剛才戴在他手上的一串佛珠。
月霧隱仔細端詳了一番手裏的佛珠,轉而朝他望來,沉聲道:“沙老,要不要我來告訴大家這串佛珠,究竟是什麼東西。
沙老頹然低下頭,半晌,才抬起來,宛若瞬間蒼老了幾十歲,說道:“你是什麼什麼時候發現的。”
月霧隱轉過身去,望著泛泛磷光的湖麵,說道:“其實是你自己說破了這個秘密,要想形成幻象,最初的做法往往是讓人形成恐懼或者焦躁的心理,這樣人的意識就會很薄弱,你才好趁虛而入,但是你說的太早了,在牆壁倒塌的那一刻,我們包括你,都沒有看到“冥泉”,但是你卻說鬼門開了,你隻是搶先在我們腦海裏形成了恐懼,其實從我們踏入身下這具棺材時,我們已經到了“鬼空間”。所看到的,也是根據我們腦子裏所想的各種東西產生的幻象。”
沙老聽完後,呆上片刻,說道:“你是怎麼知道,在“鬼空間”裏,充滿了各種幻象。”
月霧隱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淡然自若的說道:“就從剛才飄過的黑棺中知道的這個秘密,當時大家都看到了,黑棺中的殘骸在死之前最後做出的一個動作就是拚命往外爬,想脫離這裏,可是黑棺並不高,為什麼大家走不出去呢?”
那是因為這些人就和剛才我們一樣,看到棺材的四麵在不斷的升高,所以想拚命的掙脫出去,結果他們的努力都白費了,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棺材並不會升高,隻是他們眼中所看到的幻象,所以最終都-------”
他神態黯然了一下,續道:“那時,我才明白過來,所有的情景都是幻象。”
沙老嘴角泛起了一絲陰險的笑意,說道:“月先生果然是聰明人,那既然這樣,我們現在都可以下去了,就是擋在甬道口的巨石也是幻影,那不如月先生率先下去,為我們演示一番。”
月霧隱說道:“下是肯定要下的,不過我在下之前要先做一個準備活動,就是為這串佛珠找到它真正的主人。”
碧秀兒嘴唇哆嗦著說道:“剛才那個--------那個要爬上來的不就是佛珠的主人嗎,趕緊---------趕緊給他算了-------”
“嗬嗬”月霧隱輕笑道:“剛才那個隻是漂浮在水麵上的泥塑僧侶,我借助“銀燕”像操縱木偶一樣的張控它,所以才會有剛才的景象,我也隻有借助這個機會,才能把佛珠拿到手。”
碧秀兒忍不住問道:“那這串佛珠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