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佛龕已經被湖水湮沒了,飛鳥雙爪輕沉湖麵,宛如在水中嬉戲。
月霧隱俯身貼近玉石飛鳥,在鳥背上仔細搜尋著,半晌,也沒有任何發現,他又試著推動雙翼,依然沒有動靜。
眾人不由得泄氣了,當大家看到月霧隱所指的這隻玉石飛鳥時,都覺得這裏希望最大,因為沙老在進來時,唯一動過的隻有這個東西,誰想卻沒有任何發現。
如果這裏不是,那大家搜尋的目標就會擴大到整個湖麵,這無異是大海撈針。
月霧隱依然神態篤定的看著眼前的這隻玉鳥,正當他想湊上前,在鳥身上其他地方尋找線索時,站在一旁的羅古曼卻按耐不住了,焦躁的猛拍了一下鳥冠,暴喝道:“狗日的早知道當初就不讓他來摸這隻---------”
豈料他話還未說完,隻聽“喀嚓、喀嚓”幾聲脆響,玉石飛鳥的雙翼緩緩的向裏收了起來,最終,兩隻鳥翼緊緊的貼在身上。
眾人屏住呼吸,緊張的注視著,隻見頂端的鳥頭慢慢的往下栽,而身後的鳥尾卻不斷的向上揚起。
“看,鳥尾上掛著什麼?”碧秀兒輕呼道。
眾人移目望去,隻見鳥尾上掛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月霧隱把探燈打過去,在光芒的照射下,鳥尾上綴著一根細細的銀鏈,鏈子的末端連接著一個微小精致的僧侶雕像。
僧侶三寸多高,兩手合十,盤坐在一個蒲團上。
月霧隱湊上前仔細端詳,發現在蒲團上有九個圓形的凹印,圍繞僧侶一圈,。
他把那串佛珠從蒲團下穿過去,放在上麵,不大不小,每個凹印正好放下一個佛珠。
他剛把最後一顆佛珠安放到凹印中。
突然,他感覺到四周異乎尋常的寂靜。
他慢慢的回過身去,周圍的人也隨著他的目光轉了過去。
在他們身後,剛才被水流衝開的牆壁依舊破裂著,冷風嗚咽著飄過,斷垣處的塵土簌簌往下落。
集束的光芒穿過破洞在裏麵交叉巡弋著,裏麵空蕩蕩的,一片死寂。
湖水不見了。
他們腳下依舊是平坦的地麵。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境。
幾個人互覷一眼,回過頭往甬道中看去,隻見豎立在門口的石板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消失了。
羅嘯站在那兒,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回想起剛才的情景,恍若兩世為人,他回頭看看其餘的人,見他們臉上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不禁相視一笑。
碧秀兒轉過身去,看見站在一邊的月霧隱一直沉默不語,似是有什麼心事。
於是她走上前,嫩白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幾晃,月霧隱卻恍然不覺,仍然沉浸在思緒中。
“恩——”碧秀兒輕咳一聲,叉著小蠻腰,佇足不動,月霧隱這才回過神兒來,看清站在對麵的是碧秀兒,施以抱歉的一笑。
碧秀兒秋波在對方臉上掃了幾下,假作嬌嗔道:“滿腦子整天在想些什麼呢?連路也不好好看。”
月霧隱悅顏道:沒什麼,總覺得有些事情似乎有些聯係,但又感覺-------”
碧秀兒驚訝道:“不是都已經結束了嗎?”
正要邁進斷牆的鷹奴回過身來,冷然望著兩人說:“不,事情才剛開始--------”
龍貴在一旁氣急敗壞的說道:“鷹奴,大家剛有點兒好心情,你最好別來破壞。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你主子是一路的--------”
羅古曼大臂一揮,打斷了對方的話,洪聲說道:“這點兒我可以證明,鷹奴當年是沙老招募來的,和他一點兒關係沒有。”
鷹奴對著龍貴冷哼一聲,轉而麵向月霧隱,凝重的說道:“血詛是世間最古老的八大奇術之一,我曾聽沙老說過,血詛奇術最早起源於三術,分別是印度娑南阿難術、泰國芭玀術、中國苗族雀迦術,最早的三術之祖是本著治病救人,濟難驅災之心才施法作術的。
後經曆代傳揚,三術衍變成“屍”、“奇”、“傀”、“念”、“蟲”五術。但由於“五術”品流複雜,後人為有所區分,稱為“上合三吉,下藏五凶”,合稱八大降頭術。
“血詛”就屬於下藏五凶中的“念”術。“上三術”因年代久遠,早已失傳,據說“上三術”後裔大多聚集在西藏浮雲僻世之地,遠離人跡。但未加考證,據事不詳,也有人認為“上三術”三派祖先最初在西藏合朔六甲九法之心,秘成修宗,流至東南亞一帶,才演變成神秘詭異的降頭術。”
月霧隱心中想的卻不是這些,他想起的是沙老跳下後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但是他本能的感覺到,
那雙眼,
並不是看向他,
而是在注視著他的身後。